无水真人眼看着那掌心就要按下去时,忽然看见眼前一片冷光。他匆忙闪身,后退避开,却发现是谢寒舟出手阻拦。“谢仙君,这是我宗门之事,你插手,不好吧。” 谢寒舟手中的剑没有动上分毫。 “你想灭口。” 是笃定的口气。 俞飞也在这时候,站出来痛哭流涕,比刚才做戏的那种,多了几分真心的害怕,声音却是极为响亮。 “师父,我都是听你的。这次,徒儿也是如此,可你为什么还想到杀我。” 厅内众人立即扫除刚才的困顿,不想这戏码结局竟还有反转,顿时来了精神。 “不会吧,不会吧,刚才无水真人竟真是想要灭口。” “我就说他这废修为的手法看着不对。” “难道俞飞还真是受着五水真人的指使?刚才他承认了,不过是出来顶包啊。” 议论纷纷一片中,无水真人只感觉自己的面皮都被这些人踩了个干净。 他看也不看俞飞,冷哼一声绝不承认: “你们说俞飞是凶手,他也承认了。乐散真人建议在下清理门户,怎么,在下动手了你们又说我残忍,想要倒打一把?这可不是道理啊。”.. 俞飞面目惨白,为了戏码逼真,他已是满面涕泪让人看着不忍。 “师父,当日都是你指使,我才去做的。为什么到了今日,事情败露,你就要全推在我身上。师父,要你愿意留下徒儿的性命,我可不会将事情说出来,师父!” 这戏做的还真是真,好像他们还有什么师徒情一般,无水真人冷笑道: “什么不会说?你刚才是故意奔向谢寒舟的位置,想让他出 手阻拦吧。不管今日,你说什么,无伶指证的都是你,与我无关。飞儿,你就认下吧,做错了事情还不懂悔改,这才是过错啊。” 当时,为了以防万一,所有事情他都没亲自露面,一切都是俞飞做下的。而且,这人也是他半路收的散修,将他用作替罪羊,他可不心疼。 俞飞捂着胸口,像是气愤伤心到了极点,不自觉后退了一大步,看向众人: “不是我,不是我!绝不是我做的。” 像是要为自己求情,又像是辩解罪过,但是理由迟迟说不出口,众人心里的天平已经慢慢偏向了无水真人。俞飞这样子太像是故意挣扎,看来还真是与无水真人无关。 所有人都是这般想,只有桑伶几分为数不多的正在默默对了几个眼神,有些不齿。 桑伶唇边挂着一抹古怪的笑意,笑看着自己一手推动的狗咬狗的戏码进行,有些玩味。 此时,谢寒舟已经放下了剑,不再拦在俞飞面前,将俞飞最后一张底牌拿掉。 无水真人客气谢过向着俞飞走了过去,风骨卓然,没有半分凶手的狠厉。 俞飞紧张的看着对方向着自己靠近,慌不择路般想要后退,忽然一颗东西从袖中滚出,“咚”的一声落在地上。场中一静,那声音太过突兀明显,所有人都在下意识看了过去。 无水真人下意识觉出有些不对,想要弯腰下来,不想更快的却是桑伶的动作。 她来的速度极快,像是故意等着般,一下就将那东西捡到了手心,抬手举起。 那白皙如软玉的掌心中正安静握着一颗透明珠子,珠身没有任何瑕疵,干净的像是一面水镜般,能将任何东西反射出来。 桑伶看着手中的东西,扭头向着俞飞疑惑问道: “这是什么?” 俞飞迅速低下了头不想回答,可桑伶还是在对方那匆匆撇下的眼神中,看到一丝讽意。 桑伶挑了挑眉,看来这个就是刚才俞飞不害怕无水真人灭口的底牌啊,只是他却不知就算无水真人不想杀他,也会被她逼着动手。毕竟,这张底牌她很好奇啊。 所以,桑伶又将东西举得更高些,扬声继续道: “这东西是何物啊,大家可认得。” 厅内众人皱眉打量辨认,有几个忽然知道的,像是不敢置信般捂住口鼻,惊呼一声: “竟是留影珠?!” “那不是鬼市之物嘛,这东西隶属歪门邪道,手段卑劣,从不被正道所喜,怎么这俞飞竟是有胆子去鬼市买来了?” “嘘!竟然是留影珠,反而好办,里面估计是藏着证据呢。” “怪不得刚才俞飞临死前说自己不是凶手,原本以为是他的狡辩,不想居然是真心话。” 一听到“证据”二字,顿时厅内原本窸窸窣窣的讨伐声立即歇了,看向了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