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更遑论,周围大小宗门对于显阳宗治下这块土地的觊觎。 所以,要是妖族之事暴露,他可死,但宗门不能倒。 乐散真人喝问道: “俞师侄,你的言行是代表了觎水门的态度吗?若真是如此,看来你家掌门已经联合了其他宗门,准备来我显阳宗上山讨伐了。” 俞飞似笑非笑,默认了。 “此等大事,我家掌门自然要十分上心。” 桑伶握拳,这些人的速度果然快。俞飞要逼乐散真人交出庄五汉,可庄五汉前脚都走了。庄五汉现在要是脚程快些,早就出了显阳宗治下,怎么可能交得出来。谢寒舟之前追击神秘人而去,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 所以,这顶黑锅显阳宗是背定了。 乐散真人也有这个准备,淡淡叹了口气: “也是我治下不严,等查清事情真相,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俞飞目光灼灼,有些雀跃紧张起来,正要开口,忽然就听背后传来一道阴鸷的声音: “乐散真人是打算如何交代啊?” 从山门石阶下,正走来无数人马,其中领头的几个都是修为精进,模样中年的人。 出声的是一个生着一双鹰眼之人,朝人看来时,总觉得阴鸷危险。 俞飞立马退散了数步,带领弟子躬身行礼道: “掌门安。” 竟是觎水门的掌门。 桑伶掐了掐时间,距离俞飞在山门闹事不过小半个时辰,如此错开,又动作迅速,为的不过是将他周围的人搜罗过来,而这些人身份定是周边几大宗门的掌门。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就听那觎水门的掌门对着身旁几人一引,介绍道: “乐散真人,现在附近各宗门都来了,你可以将那妖族交出来,让大家一起审问。” 还真是动作利索迅速,竟是不给人半分准备时间,事情是黄昏时候发生的,现在不过丑时刚过,就直接整装出发,到了门口? 桑伶看着乐山真人脸上一派求仁得仁的神情,便明白他定是要像自己之前说的,一力承担,不连累宗门了。 可桑伶偏偏生了一点逆骨来,凭什么妖族就要被东躲西藏,被喊打喊杀,鱼灯花节祸是谁弄出来的,都不追究,只抓住显阳宗治下出现妖族之事,一切不过是这些修士们的利欲熏心。 “在下无伶,一介散修,今日正好看见了鱼灯花节发生的所有事,倒可以出来做个见证。” 她越众而出,站在了乐散真人身旁,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觎水门掌门无水真人眼角微眯,仔细看了她一眼,不屑道: “散修?宗门的事,你有何资格插手。”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是目击者,大家自然要来听一听我的证词。看看,是否有别的出入?” 她清风朗月一般的气度,又是个生脸,一时间倒让在场众人摸不到底,有些踌躇。 可俞飞知道这臭丫头与显阳宗穿一条裤子,她出来肯定是要为显阳宗翻案,自然要阻拦: “你是显阳宗的贵客,与李一相熟,你的证词不可信。” 李一气哼一声: “之前在茶铺你出来说公道话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也是觎水门的弟子呢?” 俞飞一噎。 桑伶态度坦然,沉声道: “之前在鱼灯花节的人众多,本地的,外乡的,修士,凡人都有,各掌门自可找众人对峙,问一问我说的话真不真。” 这是事实,众掌门也没有指摘的地方: “请说。” 无水真人冷笑一声,就算此人说出花来,乐散真人的罪责都是推脱不了。 桑伶清楚对方打算,也不打算脱责,只是将事实静静陈述道: “我被李一道兄邀请来此地游历,正巧碰上了鱼灯花节的节日,自然要去游玩见识一番。初时,只觉仪式新奇,民风朴素。我还取了一盏花灯送到了水里,也应个景。却不想,在最后放焰火的环节,放的不是焰火,看的不是热闹,而是火药,是爆炸,是凡人的受伤,是疮痍,是血泪!” 场中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可每一个人脸上的神情却是不一样—— 上门讨债的各掌门的脸上只有冰冷麻木,有些不耐烦,乐散真人和显阳宗众人却是微微闭眼,悲悯难过的神情,这种天壤之别也让她多了一点思考,爱世人才能爱苍生,没有一颗良善之心,如何求仙成道? 将这点情绪咽下,桑伶整理了情绪,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