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因为手中法术的施展,近乎是抽水泵般将灵气全部抽得一干二净,脚下阵阵发飘。 溯洄之镜劝她收手: “差不多了,孜然都不用洒了,焦黑焦黑的。” 见解决了这几个人渣,桑伶吐出一口浊气收了手,冷冷地勾起了唇角。 正想着要不要再使出一点小手段,吓走剩下的人时,却是眼前一黑,险些没栽了一个跟头。 溯洄之镜及时补刀: “让你不听黑猫的,先找谢寒舟垫上借势,非得要自己上,有骨气的犟种啊。”M.. 桑伶:“退!退!退!” 溯洄之镜:…… 此刻院中,火球消失后,三个干黑扭曲的死尸显露了出来,其中那个矮小跛脚的仆从被烧得最狠,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躯干,四肢头颅都没了。 众人眼神惊恐愤怒,全部盯向了中间笼子中的苏落,见他目光嘲讽解气,全然没有害怕,一致认为刚才那般吓人的手段绝对是他干的。 “杀了他,杀了他,就是他干的!这个妖用了妖法,是要害人了!” 无数碎石砖块狠狠丢向了笼子之中的人,笼子狭窄避无可避,“啪嗒啪嗒”声响个不停,顿时苏落头上又添几道青紫血口来,狼狈转身想要盖头保护,可行凶者却没有半分停手的意思。 桑伶没想到这帮人却是将这笔账算在了苏落的身上,又想出手,却被溯洄之镜拦了: “桑伶,清醒点!你刚才的令火术已经耗光了你的灵气,再乱动,你是想毁了这具身体吗!” “你们在做什么。” 有人也在说话,却是一道清冷冰寒,尚显稚嫩的声音。 出声救人的,居然会是谢寒舟,他怎么来了? 桑伶猛然一怔,却是立即隐在了暗角之内,遮掩住了面貌。 在场众人俱是一凛,手中东西一丢,下一秒,全都跪在地上,俯首请安,不敢有半分冒犯。 “少主好。” 苏落睁开了眼,砸在身上的石块已经消失,视野里没了刚才对着自己打骂的人群。 只见低矮跪下的人头里,一少年脊背挺直,身形清瘦如玉,只身着简单白衣,负手站定就显得气质清冷高贵,与自己天差地别。 而自己,和他,明明都是同一个父亲。 苏落被仆从们轻手轻脚从笼子里放了出来,一个仆从一改刚才的嘴脸,弯腰伸手给苏落抻了抻褶皱的衣衫,满面讨好,眼神却是冰冷警告: “刚才不过就是一个玩笑,是吧?” 苏落沉默没有说话,眼皮半张半合地盖着,让人分不清楚眼底的神色。 谢寒舟没有察觉到对面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半妖兄弟。他见苏落出来了,身上所幸没有受伤,淡淡吩咐道: “将原地处置了。” 众人心中一紧,全都恍然大悟起来,只以为刚才那个来势极凶的攻击是来自谢寒舟之手,意作惩戒,更是依从吩咐,不敢多言。 “是。” 谢寒舟转身离开,只是在他将将迈出院门时,却是眉眼稍动,看了暗角一眼。 仆从们恭敬的跪在地上送出少主,写着对待一名剑修强者,世家血统的臣服。 苏落一直站着,膝盖没有弯上半分,遥遥望着谢寒舟离开的背影,乌青一片看不清楚表情的神色里却是没有半分恭敬,心底嗤笑一声—— 谢寒舟刚才的搭救更像是一种施舍,他就像是偶然经过,随意管了点闲事,施舍了点多余的善心而已,于自己这个半妖的现状不会改善分毫。在谢寒舟的心中,他不过也是和身边奴仆一般的角色吧。 一种血色从心底深处弥散,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 …… 见谢寒舟走得没影了,仆从们从地上站了起来。原本七八人的队伍,如今烧了三个,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四五人,气势低了不少。 有人见苏落始终没跪,便知道他对谢寒舟心底不服,顿时来了劲阴阳怪气道: “哼,这人啊,就是看命,有些人生母是修士,就能活成高高在上的世家嫡子,未来的谢家家主。有些人的生母是勾栏里的妖修,生下来就是一只狗杂碎半妖杂种,今后就只能成为谢家里最低贱的下人,受我们这些仆从欺负。” 另一道声音很快接了口: “少主马上就要十六岁的生辰,到时候谢府举办宴会。到时候,前一日,我们谢府嫡支旁支所有谢家人先聚一日,到了生辰正席那日,便是宗门世家贺喜之日。多少世家宗门上门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