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剑。 暂退危险后,他俯身捡起已经近乎半昏迷的桑伶,动作间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和小心,一字一句清晰道: “我来了。” “别怕。” “笨仓鼠,学什么不好,要去学那黄果儿。” 与此同时,周身灵气迅猛激出,将那沙尘搅动得更为疯狂。 一下竟迷住刚追到这里的一双寒眸,匆忙间,两双眼互相对上,谢寒舟并没有错过对方那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和仇恨,脚下一顿,心中疑惑渐起。 另一厢。 陆朝颜此时并没有放弃的意思,见苏落一掌挥开了她的剑,只以为对方是侥幸,已是惊喝出口,出了第二剑。 “寒舟,拦住他们!” 苏落怀里抱紧了满身是伤的桑伶,侧身避开陆朝颜刺来的那剑,见谢寒舟站在原地不动,只是握住了剑,并无攻击的意思。 苏落的面上嘲讽更甚,故意将怀里的桑伶露得更为明显,当头撞向了谢寒舟的位置。 谢寒舟此时的眼中,在一片刺眼的阳光下都是红色,淋漓不尽的血珠,像无穷无尽般定要流个精光,霎时间便将一切的东西都染成了红色。太过鲜艳刺目的颜色下,那露出半截白骨伤的地方,却是一片剑气伤口斑驳的白。 原来,那次在牵丝城封家,她不是没有受伤,原来那一直藏在袖中,又被细绷布裹住的右手下竟是这般。 桑伶,怪不得你从不信我—— 封家法阵前的轻易取舍,没想到却是造成了这般严重的后果。 亲口承诺说出的护你,竟也只是一句空话,他从未真的做到过。 心里有无数酸涩,又带着清醒的麻木,谢寒舟丢开了手中的剑,任由苏落故意大力地撞开了他肩膀,抱着桑伶钻出了满天的沙尘。 “寒舟,那大妖也消失了!” 陆朝颜惊讶愤怒的声音,适时传来,打断了他心中所有的思绪,包括那想要转头去看离开的人的念头也被全部打散。 …… “笨仓鼠,你也是本事,将自己弄得这般惨。怎么睡着了,眉头还要皱得这么紧,一副苦瓜脸,还真是丑。” 脸上是温热的触感,似有人拿着湿手帕正在给她擦脸,连着紧皱的眉心都被人轻轻揉开。 桑伶的意识于此时不过清醒一瞬,转头又一下栽进了梦境深处,那也是昏黄暗金的一片天—— 沙云下,无数狰狞可怕的脸正冲着自己而来,躺着的地面还在下陷。 她仿佛是一块砧板上的肉菜,所有邪物看过来的眼神里都是垂涎的欲望,连着心口处都是一根挂满倒刺,正在饱食心头血的绿藤。 呼吸间都是起伏的疼痛感,每一下都似用尽了全身气力,才能喘过来…… “疼……” 嘴里出声,下一个呼吸间,桑伶一个用力居然一下睁开了眼,半挣扎出梦境后,视线却已经累得模糊不清,连带着口中那句低语都无人能听见。 昏黄的光线下,有一道火光正在眼前温暖跳跃。稍远处,是两个正在低语的黑影…… 还未看清,下一秒,神志又被脑中未完的梦境一下拽进其中,继续面对着那些可怕的东西。 …… 傍晚时,桑伶才睁开了眼睛,从梦里醒来。 红艳艳似血的光全照在了她的眼皮之上,眨眼闭目间,那不祥的红色挥之不去,她被光照得眼花厌烦,翻了个身朝着另一面。 动作间,空气中细小的沙尘粒子被带起,片刻模糊了视线。再抬眼时,已经撞进了一双干净清澈却带着担忧的眼,她的眼睛又眨了眨,见眼前人不散,才明白过来自己确实已经醒过来,不在梦里了,淡淡唤出了一个名字。 “苏落……” 苏落瞧她笨呆呆的模样,嘴角就是一扬,笑道: “笨仓鼠,你这一觉睡得还真是沉,如今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 桑伶缓了一会,意识已经慢慢清醒,半撑着想要坐起,苏落伸手来扶,有力的臂膀一撑,已是将她稳稳扶住半坐起来。 “想要吃些什么吗?” 桑伶眼中还带着睡得太久的迟钝,苏落连问了三遍,桑伶才听见,却只嘶哑着声音,开口问起了另一件事: “到了何处?大妖呢?” 苏落一下变得很沉默,片刻后,桑伶疑惑又问一遍,他才轻言答道: “该是还在瓜州,昨日将你救出后,我就带着你和大妖乱跑一通,也不知道到了何处。至于大妖,她去了附近说是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