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我没把你照顾好,肯定又要发火了!” 谢寒舟半掀开了眼皮,低咳两声,无神地看了她一眼,又倏忽合上。 桑伶:...... 敢情还昏着呢,她还以为他醒了呢。 没办法,她只能趁着陆朝颜没回来之前,将谢寒舟收拾干净了。 这下她也顾不得碰不碰谢寒舟了,一手环住了他的腰,将手臂搭在了自己肩上,一咬牙将人扛了起来。 “好重!怪不得说死沉死沉的......” 桑伶两条腿抖啊抖,向前迈了一步,没料到脚下正好踩住了一片滑腻的碎瓷片,身体瞬间失衡,带着谢寒舟就要往地上摔去。 “哇!不行啊!” 千钧一发之际,桑伶及时调了身形,拽着谢寒舟就歪倒在了软塌上。 桑伶只感觉被一片柔软接住,半点不疼。 下一秒,乐极生悲。 谢寒舟直接摔在了桑伶身上,她只感觉一块巨石狠狠砸在身上一般,被这一压,险些一口气儿没喘上来。 好半天,桑伶总算将谢寒舟从身上推开,已经累的四肢瘫软,陷在软塌里不想挪开。 她侧头去看,在软塌的另一侧,谢寒舟还是无知无觉的躺着,身上穿着休息时才穿的宽松罗衫。 宽松柔滑的布料,因为主人的姿势,在冰肌玉骨上散开,露出半截一截冰玉般的锁骨,修长的脖颈上是一张清冷隽秀的美人脸。 一动不动地侧蜷在她旁边,并不知道他此生最为厌恶的妖邪,正和他同榻而眠。 她心里有点舍不得离开软塌。 垫被馨香柔软,比之桑伶一直睡的冰冷地面,不知好了多少。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摆脱傀儡身份,能过上几天人修的好日子。要是天天能睡在这种高床软枕上,我肯定幸福死了!” 羡慕嫉妒恨的又死命蹭了几下,才算是解了心中郁气。 瞧着时辰差不多,桑伶只能一个咸鱼翻身从软塌上起了身,探头猫了眼洞口位置。“还好,陆朝颜还没有回来。要是被她瞧见了,又是一个爆炸的醋瓶子了。” 桑伶伸手将地上的锦被捡了起来,又拿着用火烤了烤,费了些功夫,总算是瞧不出被茶水打湿的痕迹。 “不错不错,这样子看不出来了。” 桑伶拍了拍轻软的锦被,觉得还有几点潮气便又搁回了火堆旁的架子上,坐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从储物袋掏出一个红果子。 前两日密林里随便采的野果子,还保持着采摘时的新鲜红艳,刚被细白贝齿一咬,水淋淋的汁水带着新鲜香气溢出了唇角,被舌尖轻轻一扫,又吞进了肚腔。 时间掐的刚刚好,一个果子的功夫,锦被也被烘烤的松松软软。 她抱着被子,轻轻盖在了谢寒舟的身上,看到对方下意识一直蜷缩的身子,因着温度回升后,慢慢舒展。 她有些心虚的将被子掖了掖: “哎呀呀,被子烤烤更暖和嘛,仙君。” 被子里的人眉眼似墨,如画描摹,衣衫凌乱,气息杂乱带着一丝浊气。 “不好!不会是发了高热了吧!” 桑伶探手想要去试谢寒舟额头的温度,下一秒,眼前一花,手腕突然被狠狠一攥,混乱间,她又一次被压在了谢寒舟的身下。 那条刚烘好的天青锦被,又一下被地上的茶水污了去,面积比刚才更甚。 桑伶:...... 她简直想要骂人! “谢寒舟,你耍什么威风啊!快放开我!锦被,我刚烘好的锦被!” 谢寒舟收紧力道,将桑伶一只手腕都抓出了红痕,她吃痛的挣扎了两下,总算闭上嘴巴瞪着他。 逆着光的角度,桑伶看不清谢寒舟此时的表情,一片昏沉混沌中,只瞧见一双湿红阴沉的眼睛,与平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阿伶,你好久都没有入我梦里了,你不想见见我吗?也是,我将你害的那般的惨,你不想见我也是应该.....” 声音低沉嘶哑,桑伶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只在触到对方那阴沉混沌的目光后,心虚的胆怯了下来。 早知道不吃那颗果子了,现在人都烧的说了胡话了...... 桑伶自知理亏,慢慢的伸出一截嫩白指尖,虚虚搭在谢寒舟一截绣着银色彼岸花的袖口上,小心的拉了一拉: “我错了,我不该吃那果子,你瞧你烧的。不过,你们修士不是会自己疗伤嘛?你快运功啊,运功就好了,就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