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堰笑着，“是爸爸做的，但爸爸是为做的，是为了小茸啊，高兴吗？”
不，不可以……
哥哥，江枝惑……江枝惑！
迟茸猛的惊醒，后背满是冷汗，在纯粹的黑暗里大睁着眼，呼吸急促。
少年连梦游都来得及，直接清醒。
耳边回荡着自己凌乱急促的呼吸声，迟茸指尖青白，睡着的男生牢牢抱着，身体僵的厉害。
噩梦，只是噩梦，不是真的。
只是个梦！
他用力闭闭眼，缓了一会，小心翼翼动作，想从男生怀里出去。
少年惯常梦游，江枝惑动作很熟练，模糊察觉到对方一点动静，手臂收紧，将少年严密的箍进怀里。
迟茸动作受限，梦中惊醒后混乱的心跳还平复，慢慢动作，想挪开男生手臂。
“崽崽？”
低哑声音响起。
江枝惑睡觉很轻，箍住少年，手摸到他后颈，微微眯眼，声音沙沙的问他，“梦游？还是醒了？”
迟茸想到他这么容易就醒，动作滞了滞，抿紧唇，犹豫一瞬。
但就那么一瞬间，江枝惑顿时意识到他醒了。
少年虽然梦游，但多数时候一觉到天亮，很少中途清醒。
江枝惑停顿一下，松手，反愈发抱紧，嗓音低沉，“怎么醒了？做噩梦了？”
迟茸看不清他的表情，攥紧手指，脑袋里一片混乱，“……有，可能，不知怎么踢了床角吧。”
他垂着眼，怎么也不能把梦里情形说出口，可心脏紧紧缩着，声音轻了不少。
“我每次梦游……都会醒吗？”
他夜夜梦游，那江枝惑岂不是，夜夜睡不。
“崽崽。”
夜色里，男生似是察觉到他心里所想似的，“不在我根本睡不着。”
迟茸指尖蜷缩，心脏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甜的，苦的，涩的，混杂在一起，埋头蹭蹭他颈窝。
想靠近，又想远离。
“快睡吧，我不吵了。”少年声音绵软，听去全然正常。
江枝惑抱着他，“睡着了我也就睡着了。”
迟茸:“……嗯。”
他轻应一声，仰头亲亲男生下颌。
.
迟茸夜里多梦，睡不，江枝惑看的很清楚。
这几天，迟茸晚总是醒，有时候一晚醒很多次，梦游都为零碎的睡眠时有时无，但白天又总是一副安然无恙的模样，假装自己很。
迟茸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他做那些梦，虽然自己也知是假的，但梦里何他控制不住，索性不再去管。
只是江枝惑看着他半夜惊醒，眼底暗色愈发清晰，一天比一天晦涩，尽可能的和他呆在一块，公司的事都推了不少。
迟茸不想江枝惑为自己耽搁事情，看了眼手机，“中午一点了，该出门了。”
他推推一旁男生，圆圆的眼睛看着。
江枝惑要出差一趟，时间很短，总共就两天，但他不想去，要推掉，迟茸拦下了。
少年捏捏男生冷玉指骨，嗓音绵软，“去嘛去嘛，我又不跑，总为我耽误事情，我过意不去。”
他不想这样。
江枝惑沉沉盯着他，很不乐意，“不是什么重要事情。”
迟茸他这副不情愿的样子逗笑了，眼睛弯弯的，“要亲自处理的事本来也不多，还是要去的，像是什么合同是吧？快去快去，赚钱。”
江枝惑:“……”
少年为阴影回避，后退，有些躲他，虽然白天在努力的控制，但晚惊醒，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到个人的地方。
有人，也有江枝惑的地方，躲起来，这样就不会有谁发现他，不会有谁为他受到伤害。
江枝惑目光落过去，脸什么表情。
他压的紧了么？
他找了少年一年半，不容易找到，箍在怀里，少年再回避他，或者再消失一次，他也不知自己会干出什么来。
迟茸来回劝了几遍，江枝惑斟酌过几次，终于答应去，收拾了东西车离开。
迟茸看着他身影消失，轻轻松口气。
他现在说不自己什么感觉，自打记忆恢复，脑袋里就很乱，一方面本能的靠近，另一方面……梦里的场景虽然是虚假的，可总刺激着他的心脏，让他又总想离江枝惑远一点。
反复拉扯，他自己都要弄不清到底哪个更占风了。
眼下江枝惑出差，别墅里就剩他一个人，迟茸坐着沙发，感觉周围安静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