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会毫无规律?”方樾不解。
他和她的实验想法似乎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他只跟章漪两个人, 靠着一台普通的计算机,用了两天时便
统计了
部分银星所掌握的语言。
为什么陈愚在实验
室里用大型计算机却发现不出任何规律?
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方樾思忖了会儿,
在陈愚的叙述里, 她从头到尾用的都是蜜环真菌,从未用银星一名字来指代。
它难不是一个生物吗?
陈愚的叙述还在继续,她忽然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请问有水吗?讲得有些口渴。”
方樾才回过神来,拿了杯子起身去走廊外接水。
就在他出去的隙里,陈愚看向池闲,好奇:“你睛里是戴着什么吗?似乎是一种人造物品。”
“美瞳,一种有色隐形镜。”池闲眨了下戴着美瞳的睛:“您怎么知?”
“你时候是黑色的睛。”
池闲愣了一下,“您……认识我?”
“你父母曾来过我研究所交流过两个月, 时你也跟来玩了, 就住在我山里的宿舍里,会儿你大概九岁。”
九岁……
池闲心头一跳。
是个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重新回忆的年纪。
就在一年, 他父母在野外探察中消失在了滔滔洪水里。自此以后, 他有意地不去回想一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以免勾起任何可能的伤心与痛苦。
时像是能力强大的魔法师, 逐渐让很多事情在他的印象中变得黯淡、褪色,父母去世也渐渐变成了回忆中的一个浅淡的符号。像是历史教材中标注日期的事件,只需要理解意义,无需体会背后绵延漫长的痛苦。
九岁年似乎还发生过很多事情,却都被件事情给冲淡了。
池闲抱歉地摇摇头:“我记不清了。”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头发么?”陈愚。
反正在宿舍里也有外人, 池闲便将假发摘了下来,露出一头轻柔蓬松的银发来。
两人对视一, 忽得都笑了。
陈愚也是一头白发,虽然跟他颜色不完相, 但乍一看很像款。
池闲:“我的睛也是银灰色的。”
“是被感染后才变的吗?”
“是的。”
陈愚若有所思。
时门轻轻一推,方樾拎着水壶回来了,却见房门口站着一人,背靠着墙,垂着帘。
正是帅欣。
“进去吧。”方樾淡淡,“在外面偷可不怎么雅。”
帅欣轻咳了一声,推门进去。
方樾打开他爸给他的套茶具,用镊子从茶叶盒里取了一撮深褐色的茶叶放进茶碗里,最后倒入滚水进去。
一会儿,茶叶的清香溢满了整个房。
帅欣也捧了一碗,她只静静看着浮浮沉沉的叶片,却也不喝。
陈愚看了她一,母女的默契让她明白自家姑娘还有些别扭。她用胳膊轻轻碰了帅欣一下,然后端起前的茶碗,轻轻吹了吹,地抿了一口。帅欣才也喝起前的碗茶。
在茶水烟气朦胧的氛围中,陈愚继续着她的故事。
个彻夜不眠的夜晚后,副所长果断飞了一趟美洲寻找到蜜环菌的故乡,在山上转了转又回来了。
他对她:“数据并非有规律,是现有数据量太,不足以从中找出规律。”
就比如你发现一排数字,分别是1、3、5、7、9。你觉得它的规律很简单,认为下一个肯定是11,但下面却出现了13、19、21……一下子打破了你原本认为的规律,让你猜不到下一个数字是什么。
但当串数列足够长时,你会发现在出现了百个甚至上千个无法寻找规律的数字后,某一个时刻,堆毫无规律的数字再次集体出现了……
原本你以为的不规律数字本身就是规律。
但前提是数字得足够多,才能看见规律。
男人得出一结论的根据是——美洲株蜜环真菌的年龄为2400年,实验室里株克隆体的年纪才不到十岁,两者在体积重量和年龄上,差异巨大。
如果将株原始的真菌放进实验室,他认为一定能找出相关规律。现在他实验室里的株真菌,菌丝体积和细胞数都还太。
“想办法加快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