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欣回头看向她母亲, 发现她
。
她迟疑了两秒,还是将枪暂且放下,把自己
身上的外套脱给了老太太。“妈, 要跟着
掺
,“外面这么冷,快回车里去。”
“我要是不下来,就看着你胡闹?”
是个感染者。”帅欣解释道。 “我没有胡闹,那家伙
老太太轻轻挥挥手,示意她别再说了,“各自扫门前雪,莫管他瓦上霜。他既然没有伤害你,也表示会潜入避难中心, 你又为什么非要伤害家?”
“大家这一路走来也容易, 一直互帮互助,你能恩将仇报。你若是看惯家, 各散去便是。”
帅欣抿了抿嘴, 说话了。
老太太走过来,跟池小闲抱歉道:“实好意思, 让你们受惊吓了。我会管好她,她会再对你们动手的。”
方樾对视一眼,没说什么,也好为难一位老太太。
两伙暂时达成了停战协议。
帅欣扶着她母亲进了车,方樾回到车里, 他们彼此都没有继续要将事情往下捋清楚的打算——唯一的信任已经被破坏,接下来就是道扬镳, 各奔东西。
Kevin进了车后,摸了把额头渗出的冷汗, 仍然心有余悸,“这个女真是太疯了,我开始就说要小瞧她吧,她真的是什么良善之。”
方樾也还从刚的紧张中没完缓过神。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对方的操作时常出乎他的预料,加上双方武力值的悬殊,他刚有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了无力。
无力,他自己都愿意承认这个词出现了他的字典上。
副驾驶的池小闲心态却比这两稍好。
他从感染的那一刻就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或死于饥饿,或死于类的子弹和棍棒。他的路早就是一片坦途,而是一条死胡同。能苟延残喘到至今且没有丧失理智,已经是额外的生命馈赠了。
他某一时刻紧张过——枪响时方樾背过来护住他时。
一时间他以为子弹射中了方樾,顿时有种天旋转、万念俱灰的感觉。
但后来发现子弹射中的是背后突袭的丧尸而是方樾时,短短的秒内,他的心境经历了从狱到天堂的飞跃。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方樾没事就是万幸。
至于银星,他想过让它帮助挡住枪口。可是效果能有多大呢?真菌纤弱而轻巧的丝,真的能抵挡子弹的冲击力吗?
好老太太后走下车拦住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他们这暂时摆脱困境。但眼下又有了新麻烦——他的奶奶知去了哪里。
六区已经回去了,池小闲身为丧尸也能去避难中心,那他们去哪里暂时过渡一下呢?
池小闲想到了方樾家的药厂——可是药厂里有想杀掉方樾的,甚至是方樾的亲……
他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
方樾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刚说是她放的火灾。”方樾道,“她为什么要放火?”
“这是我的老行么?”Kevin苦笑道,“我太着急了就想着诈她一下,结果还真被我给猜对了。”
他解释道:“你之前说她可能惹了麻烦,我一想,大的麻烦可就是那场火么?”
方樾沉吟一会儿,随即微微颔首,“你说的没错,是没想到答案这么简单。”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了玻璃厂的宿舍区,帅欣的车前,正欲拐上内环的路去避难中心,迎面一辆车突然出现了逆行的车道上,她忙迭踩下了刹车。
方樾也看见了那辆车,觉十眼熟,再看车牌,竟是刘知的,但坐驾驶室里的并非是刘知,而是他的妻子Janet。刘知似乎……车里?
Janet停下车,降下窗户大喊道:“能上这条路!前面有一帮军官劫走了我的丈夫!”
车内一闪而过可可那张被泪水打花的小脸。
帅欣和池小闲两伙都吃惊。
“为什么要劫走你丈夫?!”Kevin大惑解,“应该把你们护送到避难中心么?”
Janet摇摇头。她的发辫已经散了,一绺金色的头发垂落脸颊一侧,被还没干透的泪水黏脸上,看上去心力交瘁。
“他们车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我们以为那是和平鸽,还降下车窗跟对方打招呼,但谁知道他们把我丈夫骗出车后就抓住了他,还想带走我跟可可,我丈夫得以劫持了一军官,让我们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