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水平大致一个什么程度，对人体会有什么危害，打算在池小闲体里停留多久之类的。”
章漪考了会儿，才道：“按照你的意，我的工作就将记录这些电脉冲的特征，然后翻译成我们的语言？”
“。”
“记录并分析特征这个不难，写个小码就行。但翻译都要词汇表，我们又没有相关电脉冲特征对应的菌词库，要怎么进行翻译？”
“观察规律、提出假设，最后印证、总结。”樾简明扼要道，“我们尽可能向它提出各种问题，然后收集它反馈的电脉冲信号，根据可能的答案反推脉冲信号里的词汇语法，通过不断的提出问题，收集更多的词汇。”
这下章漪明白了：“这就像用电脑破解密码极高的速度输入密码并进行验算，最终尝试出正确的那个。不过这个应该要更简单一点，毕竟按照你说的，它的答案可能被我们猜出来的。”
“对，比如或否的问题，只有两种答案，那么我们就可轻易找到关于否的相应脉冲信号。”
章漪点点头：“制作好词汇表之后就更容易了，我直接写段查找词汇表的码就行。”
池小闲在一旁感慨这两人维还挺在一个频道上的。他对章漪的印象忽然从“稀奇古怪的avi收集者”变成了“靠谱的IT工科女孩”。
樾从实验室的柜子找了一块黑色的长形的、很像充电器一样的东西，将其插在电脑上，介绍道，“这A/D转换器，用来记录电流活动的，可把数据传到数据显示仪上。”
他找来一个培养基，将转换器另一端的电极电线插了进。
池小闲看着那个培养基，猜测道：“不轮到我把银星放进了？”
樾点点头。
然过了大概五分钟，银星没有任何动静。明明不久前它才向章漪展示过变成蝴蝶白雾的本领。
池小闲看向樾，说出了心中的猜测：“我怎么觉得你一要做实验它就开始害怕呢？”
樾：“……”
章漪忍不住嘲讽了一句：“连微生物都害怕他了。”
池小闲摸摸腕处那一小块浅浅的疤痕：“别害怕，就站进说两句话。”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池小闲想起来了，之前某节课上有项平时作业需要上台汇报的。那他人生第一次当众发言，不免有点紧张，于张文声这样安慰他。
心头微微泛起了一些酸涩。
银星似被触动，轻轻地探出了头，用细细的白色碰了碰他的脸颊。
“吧。”池小闲像张文声鼓励自己那样，对银星道。
银星用小触碰了碰他的指，仿佛跟他击了个掌似的。
樾已经整好了将近一百个左右的问题。池小闲瞥见他眼底有些乌青，心想这人也太拼了，居然还在熬夜搞研究。
他不道的——这樾昨天睡前就弄好的。他眼底的乌青，完全池小闲睡前跑来骚扰一通的结果。
“第一个问题，你具有维能力吗？”
“你独立的个体吗？”
“你依靠池小闲体内的营养物质生存吗？”
“你何时寄生在他体里的？”
……
数据显示仪上不断出现蓝色、红色黄色的三道起伏不同的电流活动曲线，像一座座陡峭的山峰。章漪用另一台电脑统计这些数据曲线。
在问道第三十个问题时，池小闲在樾平直如水、波澜不惊的语气下……眼皮子渐渐开始打架。
他看着透明培养皿里轻轻晃动的银星，有种带着自崽上课外补习班的感觉——作为长快等睡着了，崽子还在教室里上课。
在第六十个问题时，他实在撑不住了，干脆枕在胳膊上趴了下，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他到樾章漪的交谈声，既渺远，又像近在耳边。
章漪拔下电源，正准备把电脑拿回房，樾礼貌道：“今天辛苦你了。”
“辛苦的你，接下来才轮到我呢。”章漪一挑眉。
“房租你就不用给了。”樾道。
“多谢。”章漪随意道，“眼下这情况外网都连不上，我也接不了什么活，正愁没地给你挣房租钱呢。”
她低头看了眼睡得懵懵懂懂的池小闲：“当然，这事情我也很感兴趣。”
然后，池小闲感觉有人碰了碰他的肩膀，低沉如水的声音在他耳边流淌：“……今天就到这，休息吧。”
池小闲眼皮撑开一条缝，他感觉自己似乎都睡过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