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徐凌声音越来越大,义愤填膺,顿时吸引了宴上宾客。 见他信誓旦旦,宾客顿时议论纷纷。 “难道这位木匠真的偷学了徐家绝技?” “瞧他年纪轻轻,无名之辈,若不是偷学哪来这么高超的雕刻技艺。” “若是偷学,那技艺再高,也是无耻之辈……” “这儿七公子到底知不知,若是知道那可就——” 石老太师眉头一皱,底的喜色也少了三分。 顾丰登面色不变,镇定常:“两座雕像的雕工确实有分相似,但异曲同工,并不同宗。” “木雕技术都差不离,难不成雕刻好就是学了徐家,那徐家人未免也太霸道了一些。” 见顾丰登镇定,石承平也有了分底气。 他显然想到徐凌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在他祖父的寿宴上发疯。 亦或者,是有心人在背后指使。 徐凌激动道:“七公子被人蒙骗还不自知,今日老太师与我祖父都在,何不让他来评评理。” “祖父,您是青山木雕泰山北斗,不您来看。” “徐凌!”徐大家横眉怒目。 徐凌却坚持道:“祖父,顾丰登偷学我徐家秘技,难道你要坐视不理。” 群仙祝寿山出现之前,徐凌心底还游移不定,毕竟他知道祖父的性格刚正不阿,绝不顺着他的嘴污蔑。 看清群仙祝寿山,徐凌心底狂喜,刘五爷说的错,顾丰登简直自己找死。 这分明就是徐家秘技! 徐凌仿佛已看见顾丰登身败名裂,被驱逐出青山府穷困潦倒的画面。 偏偏祖父隐忍不发,徐凌不已,只自己站出来。 石老太师抬了抬,低头观赏再三,心底已有了准。 “徐老弟,不你近前来仔细看看。” 宾客也纷纷点头:“徐大家秉性正直,您说的话,我都是信的。” 石大公子是咳嗽一声,笑着说道:“徐大家尽管实话实说就是,吞吞吐吐,反倒是惹祖父不快。” 石承平心底有些着急,暗道徐凌毕竟是徐大家亲孙子,他不为自家人说话吧。 再一看,顾丰登依旧观鼻鼻观心,倒是沉住气。 徐大家长叹一口气:“不必看了,徐凌学艺不精,见识短浅,这位小兄弟施展的木雕技艺,绝不是徐家秘技。” “祖父!”徐凌惊叫道。 “你给我闭嘴!”徐大家冷声喝道。 “往日里教你多做多看多学少说,你竟是一个字都记住,今在老太师寿宴上丢人现!” 徐凌委屈垂目,满脸不服气。 石大公子笑着打圆场:“徐大家品行高洁,但你也不必为了我石家的名声,为这素不相识的小木匠圆谎。”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徐大家都说了不是,你非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是吧?”石承平怒道。 “七弟这是哪儿的话,让你难堪,我有什么好处。” 看石家兄弟剑拔弩张,石老太师沉下脸来。 徐大家不不站出来:“大公子误了,老夫说的是实话。” “诸位不妨近看,木雕工艺大同小异,但徐家木雕趋向于平面浮雕为主,老夫这座福禄寿三星报喜,多层叠雕,但远不小兄弟的群仙祝寿山层次丰富。” “果老夫看错,小兄弟的技艺,像是已失传的青山派木雕。” “青山派木雕,那不是前朝就已失传了吗?” “难道这位年轻木匠是青山派的传人?” “真的假的,青山木雕竟还能重现于世?” 就连石承平都惊讶的看向顾丰登,因为石老太师喜爱木雕,他也是花时间研究过的,前朝末年青山一带木雕盛行,一度极为繁华。 只可惜后来被皇帝抓壮丁,大部分工匠大师死在哀帝墓,从此青山派木雕断绝了传承。 一直到新朝建立,天下安定,青山木雕才又开始兴起,却再无当年精妙。 徐家秘技,其实也是徐家人一代代复刻青山木雕,再次基础上发展而来。 顾丰登底露出笑意。 上辈子也是此,青山府的这位徐大家一既往,是一位宽厚且正直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