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话: “嗯嗯,我知道啦,这就来拿。顾叔叔你快点睡觉吧。这个点的跑腿也太难找了,我给外卖小哥拿瓶水……” 秦越源早早地退到了走廊的另一头,藏在柱子的后面,以拳抵唇,青青的胡茬冒出来,扎的手生疼。 走到病房门口的席贝四处张望了一下,却没看到外卖小哥的人,手中的水没了去处,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他顿了几秒钟,伸手将地上的保温桶给拿了起来: “顾叔叔,我没看到外卖小哥。” “啊,确实有可能走了。” “……” 秦越源眼底带着红血丝,片刻之后才扭过头,泄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 次日,清晨七点。 多亏秦懿安身体好,底子好,即使急性胃出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观察过没什么大事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的车程足足开了快半小时,顾秦去停车,席贝则牵着秦懿安上楼,先去主卧休息。 而几个最佳损友都醒了酒,蹲在主卧门口抱着秦懿安的大腿哭。 顾秦上楼的时候就看到这副场景,一时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谢晔抱左边的腿,秦思宇抱右边的腿,江婉娇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仰着头抱着秦懿安的胳膊,鬼哭狼嚎:“他妈的早上起来被你吓死了——” “吓死了——” “呜呜呜呜——” 秦懿安用空闲的那只手揉了揉眉心,苍白却不失俊美的脸上浮现了同从前并无一致的冷嘲: “滚。” 哭声戛然而止。 席贝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了。 因为江婉娇转而抱住他,所以他伸手,绅士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宽慰道:“没事,真的。” 江婉娇的眼线都哭花了,吸了吸鼻子: “……对不起。” 她和秦思宇以为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要灌秦懿安酒的话,也不会造成现在的这个局面。 然而席贝知道,这跟他们没必然的联系。 席贝摇了摇头:“没事的。安安没事。” 谢晔想拍秦懿安的肩膀,却又担心他现在禁不起自己的猛拍,于是将矛头转向了秦思宇,锤他一拳:“下次不允许再让他喝酒了!” 秦思宇举起三根手指发誓:“再给他喝,我就三天不吃饭。我秦思宇在此发誓,护佑我堂哥一世周全!” “我没事。” 秦懿安淡声开口: “但是你再用这种话恶心我,我不能保证我没事。” 众人大笑。 即使纷纷被赶走也开开心心的。 谢晔在离开之前,听到席贝跟他 说的话,他知道秦懿安会去上学了,将目光望向席贝,有些默契地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的太满,有些事情也永远做不到最好。 转机每每都在意外之时,哪怕哭过难受过,最终也是笑的。 这就够了。 原先席贝放假就比较迟,他们回家的时候就已经是腊月一十多号,如今这件事情一过,春节便是眼前的事了。 几个损友各回各家过新年,等初一初三再聚。 他们原以为家里会空空荡荡的,然而顾秦除夕早上回家的时候,却带了个人回来。 外面的车引擎声朦朦胧胧的,在睡梦之中的两人听得并不甚清楚。 席贝轻轻地“唔”了一声。 他将秦懿安搭靠在他身上的手给拿开来,然后才慢慢地睁开眼从床上爬下去,懵懵地往楼下看。 秦懿安伸手,抓住了他毛绒小熊睡衣的尾巴,哑声说:“怎么了?” 小熊贝被抓住尾巴,一把揪回了床上,头晕目眩地攀住了男人的手臂,皱起眉:“有人来了……” 一个念头霎时间在两人的脑海之中浮现,他们对视了一眼,又忍不住渐渐地将那个念头给压了下去,秦懿安更是微微摇了摇头。 秦越源的作风,不会是这样的。 “可是,”席贝蹙眉,有点不太放心似的,“顾叔叔在,不可能是别的人了……” 话音未落,他们主卧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两人一怔,还没来得及喊一声开门,就看到一个披着皮草的妇人匆匆地拧开了房门走了进来,从来都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银白色发丝有些凌乱,脚下的高跟鞋都踩得有些歪。 “懿安啊,”她眼中含了些泪,“懿安。” 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