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秦懿安。
他最依赖的人。
虽然他能够感觉到秦懿安的存在,但他还是没有立刻就从刚刚的状态之中恢复过来,眼睫颤抖,但却死活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心跳依然很快很快,整颗心被纠在一起。
“安安……”席贝趴伏在秦懿安的身上,忽然小声说, "你,生气了。"
"流,血……"
“对不起。”秦懿安的声音有些艰涩, "以后不会了。"席贝沉寂了好一会,才轻声说: “会被,叔叔,骂。”秦懿安低声说: "不怕他。"
顾管家接到电话急匆匆来了,他茫然地跑到了两个孩子的面前,瞠目结舌:"这、这是……小贝怎么了?快上车回家休息一下,这是……"
秦懿安抱着席贝上了车,顾管家留下了一人处理江婉娇的事情,自己则立刻跟着两个孩子回家上楼,吩咐人打了热水来,拧了好几条毛巾。
"懿安少爷,我来吧……"
秦懿安挡开了顾管家的手,声音很低: "不用。"
顾管家看到秦懿安给眉头紧锁的席贝用温热的毛巾擦汗,之后解开他领口的纽扣,一点一点认真地替他擦着身子,小心仔细地注意着旁边的被子,让席贝不要受风。
而秦懿安自己唇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淤青有些明显,很吓人。
管家手里的毛巾被他攥紧,然后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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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潮湿冷掉的毛巾被秦懿安扔进了旁边的热水盆里。
“扑通”的一声。
"对。"
秦懿安很平静地说:“就是我打的。”
…”顾管家竟然笑了一下,轻声说,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您居然还会打人。”"为了席贝,对吗?"
顾管家笑够了,忽然冒出来了这样的一声。
秦懿安不想说话。
他也不知道顾管家说这句话的意图是什么,只是缓缓将目光投了过去。
"您要知道,席贝跟您不一样。"
顾管家的神色看上去冷了,再也没有刚刚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是管家,是佣人仆人,是服侍秦懿安的人,他不该,也不能跟秦懿安说这些,不该大声训斥秦懿安。
但,席贝就好像是个值得人为他做很多的小太阳一样,顾管家每每看到笑眯眯的席贝,就感觉自己心也变得柔软。
"您是少爷,”顾管家说, “无论怎么样,您都是小少爷。您犯错了可以被原谅,也可以有挽回的余地,但是如果这件事再落到席贝的身上,他不会得到跟您一样的待遇。"
秦懿安顿在了原地。
“秦先生这些天在溯江出差,今天的飞机回来。”顾管家忽然敛了刚刚的神色。“我先出去了。”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秦懿安的手浸在滚烫的水里,皮肤已经变得通红了,但他还是没有将毛巾拿出来,有些失神。
晚上六点半,从机场回秦宅的加长林肯上。
"……你说什么?"
秦越源手中的文件被他重重地摔到了旁边,顺着座椅滑到了脚边。
男人擦得极其光洁的皮鞋在昏黄的光晕映照之下显得分外冷肃,微微抬起之后又放下,重复几次,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极其糟糕。
顾管家低下头,很谦卑谨慎地替他将文件捡了起来。
"小少爷今天去参加江婉娇小姐的生日宴会,宴会中有一个之前就讨厌小少爷的人偷偷进来了,"顾管家声音渐渐低了, "后来少爷跟那个人产
生了口角摩擦,少爷就跟那人打起来了。"
秦越源不可置信。
打起来了?谁?秦懿安?
他多多少少也算是知道一些自己儿子的性格吧,不多说什么不愿意跟别人起什么争执了,他绝对是有分寸的,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后让自己陷入劣势的愚蠢举动。
如果不是顾管家亲自严肃认真地跟他汇报这件事,他甚至都觉得是别人在跟自己开玩笑。
但是事情显然不是这样的。
文家作为“受害者”,发现自己的小儿子被打成了这样,自然是不可能就忍气吞声、善罢甘休的。
虽然有江家从中斡旋,但这通饱含怨气的电话还是打到了秦越源的手机上。
“叮叮叮——”
秦越源与顾管家对视了一眼,脸色铁青,强行缓了片刻挤了一个笑脸出来,接通了电话。“喂,您好,"秦越源揉了揉紧皱的眉心, "事情我都听说了。”
那头的文家父亲和母亲开着免提,母亲怨气满满地将儿子给提溜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来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打成这样的?你不是跟我说去参加同学的生日宴会吗?还有,江家那边打来的电话不清不楚,就跟我们说让我们别追究,为什么不追究?"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