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边走的时候，裴厌从一串没摘的五味子上揪下来几颗红色果子，用指腹擦了擦，吃进嘴咂味儿。
顾兰时在旁边看着，想起那个味道，不由咧了咧嘴，脸蛋轻皱，随后又笑着问道：“好吃？”
五味子之以叫五味子，正是有五种味道，他小时候吃过，酸甜两种味道还好，即便酸的龇牙咧嘴眯眼睛，比剩下的辛、苦、咸三种味道好受点。
“嘶。”裴厌被酸的轻嘶一声，转头见顾兰时笑他，自己露出个笑容，：“还行，能忍过去，当提神了，以前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找到偏酸甜的，跟果子一样。”
顾兰时笑道：“我只能拣着晒干的泡几粒在水喝，鲜果子怎么都吃不了，干的不敢直接吃。”
“那回头晒干了给家留一，听人这个补五脏。”裴厌道。
“嗯。”顾兰时答应一声，循着记忆的方向往枣树林那边走。
这时节，枣子大部分还是青的，没到彻底变红的时候，他俩用树枝打了一，捡有红色的丢进顾兰时竹筐，没有在这多停留，又去山崖那边弄了一野酸枣。
竹筐渐渐沉了，顾兰时没有让裴厌背，这点份量他还是不看在眼的，转了方向往竹林那边走，他笑着口：“还是秋天好，各种果子和药材都能采挖了。”
“嗯。”裴厌点点头，对此十分认同，他小时候吃不饱，秋天一到，逮着空子在山上河边转一圈，总能找到可以吃的果子。
他又道：“核桃跟毛栗子还没到时候，过段时日，上山早点，专门弄一，不卖，留着过冬吃。”
“好。”顾兰时好，看见裴厌的竹篮，他伸长胳膊摘了一粒野葡萄，酸酸甜甜的，比五味子好吃多了。
见状，顾兰时走在他右边，裴厌特地把竹篮换到右提着，自己又往嘴塞一颗五味子，这一个酸的他眼睛都眯起来。
一路上耽误了许久，到竹林后，两人稍微歇一下，一个拿镰刀一个拿小锄头，各自砍起竹笋。
今天不用去镇上卖菜，上来一回不容易，这么远的路，两人砍了许多笋子，把裴厌背来的大竹筐装满，才找了片平坦地方坐下歇息。
喝完竹筒的水，顾兰时塞好盖子，靠着身后的粗竹子喘一口气，今天出来收获不少，自是高兴的。
裴厌坐在旁边，又捏了一颗五味子吃，待口中的酸味刺激过去后，他指着竹林右边道：“那边过去走一段，有地泡儿藤，今天没别的事，不急着往回赶，等会儿去挖挖。”
“好。”顾兰时连忙答应。
熟了的地泡儿甜，连核都能嗦出甜味，别小孩，有的大人爱吃，只是地泡儿和树藤一起埋在土，只有远一点的山林才长，平时大伙儿都忙，少有特意上来挖的，是今天他俩不着急干别的活。
歇了一会儿后，看见竹篮的野葡萄，顾兰时有点馋，一年到头这时候能找点葡萄吃。
他站起身道：“我记得附近有溪水，我过去洗洗，咱俩吃完去找山楂。”
完他又补了两句，道：“这东西不经磕碰，下山路远又颠簸，不如吃了。”
裴厌露出个笑容，知道他是馋了，却没戳破。
最近去镇上卖菜卖鸡蛋的时候，有人挑着葡萄叫卖，比野葡萄大，一看好吃，可惜太贵了，和糕点油酥饼不一样，这东西又不顶饱，两人都舍不得买。
“竹筐这么沉，你在这儿等着，我洗洗回来。”顾兰时有点迫不及待。
“我去，你坐着歇歇。”裴厌起身，从竹篮把三串葡萄拿出来，这三串并不大，他俩解解馋。
“行。”顾兰时没有争论，又坐下歇脚，山路不好走，他俩还绕了路去别的地方找果子，腿脚确实有点乏。
正如的，裴厌快回来，两人坐在地上一边闲聊一边吃葡萄，阳光正好，风合适，不冷不热的，在忙碌中突显几分自在畅快。
*
山楂红了，顾兰时的竹筐装了五味子、野枣和野酸枣，他俩摘了许多山楂，直到把竹筐装满才往回走。
在空旷处碰见两棵柿子树，最顶上的红柿子被太阳一照，见有透光，一看是熟了。
赶走树枝上刚落下的鸟雀，它们是来吃柿子的，裴厌爬上树，试着伸够了够，没有摸到，于是试着去拽枝条。
顾兰时在下面仰起头看，一边指挥着，好容易才摘下一颗红柿子，上面还有两个红透了的够不到。
他俩不死，柿子刚始成熟，今年还没吃过呢，于是商量了一下，裴厌用长树枝去戳柿子蒂那，顾兰时在下面尽量接住。
“好了。”顾兰时在下面站定，伸着双做出捧接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