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好的谷糠晾温后, 顾兰
走。
一看他端木盆,
来,他脚下没停, 走到
,头是买回来的雏鸡,鸡仔还小, 暂时和大母鸡分开养。
嫩黄毛绒绒
叫,有几只脚下不稳,被其他鸡仔踩,随后踉跄爬来, 依旧往
顾兰时这边飞奔。
已经养了好几天,他一来, 鸡仔就知道有食吃,
, 生怕落在后。
他把鸡食倒在木槽,盆不止有谷糠, 还有剁碎的鸡草, 一群黄色小雏鸡埋头猛啄,有的都掉进木槽了,沾了一食。
他放下木盆把鸡仔从中拎出, 又给掸掸上的东,弄干净些了, 才把鸡仔放下。
因是小鸡,特给做了不的木槽, 但还是有冒冒失失横冲直撞的。
“汪!”
鸡圈的篱笆门没关好, 有两只母鸡从门缝挤了出来,大黑扑来冲着它们叫。
顾兰时回头看一眼, 母鸡受惊扑扇着翅膀又跑回来,就没多管,目光又落在这群鸡仔上。
之前裴厌买回来五只鸡仔,这几天陆续死了七只,只剩下四三只,还好,他看了一会儿,没发现有蔫头蔫脑打不精神的,这才放心。
鸡仔鸭苗刚买回来时太小了,一路颠簸最容易夭折,看护不当的话也容易死。
树根挖出来的水盆水脏了,他倒掉这些脏水,给大鸡鸭子和鸡仔都换上净水。
忙完这些,方红花坐在院打瞌睡,顾兰时笑着说道:“阿奶,瞌睡了去屋睡。”
他拿了镰刀拎竹筐,方红花问道:“又出去?”
“嗯。”顾兰时说道:“出去打猪草,阿奶你睡你的,回来喊你就是。”
“也好。”方红花答应着,天一暖和,晌午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她又上了年纪,晌午吃饭本来就要睡会儿,之前天冷还不怎么瞌睡,这几天就有点犯困。
屋没有收拾,前两天在顾兰时的劝慰下,她在东屋炕边小睡一阵。
因这边没有榻,昨天她特喊裴厌去祖宅把她屋的竹榻搬了来,那竹榻她都是晌午打盹时用,早用惯了,正合适她一个人,也不必睡在小辈炕上惹人嫌。
当然顾兰时和裴厌实际并无半点嫌弃,是他俩喊老太太来看家,哪能如此行事。
背着竹筐刚出门,就看从林子走出来的裴厌,顾兰时停下脚步等人走近,笑着问道:“怎么样?”
“都交代好了,等做好就送来,工钱也商量好了,只要四钱。”裴厌一双星眸含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俩说的正是找徐木头做摇椅的事,前两天上山砍了一棵老榆木,料子不错。
裴厌又说道:“刚好他下午来,到时跟他一把木头拖去,剩下的事就不用咱们操心了。”
“嗯。”顾兰时答应一声,又说:“阿奶去睡了,你没事先别进去。”
“知道了。”裴厌问道:“你不歇歇?”
顾兰时笑了下,说:“倒是不乏,打筐猪草回来再说。”
裴厌顺着篱笆门往看一眼,打井用不上他,虽然阿奶在睡觉,只要家留个人就行,于是他开口道:“那行,去拿筐子。”
母猪天天要吃草,食量也不小呢,还有毛驴,每天除了给它们吃的鲜草,还得多晒些贮存,不然要是下雨或出门,牲口就没得吃了。
等裴厌拿了东出来,两人说笑着一往河边走。
*
李家。
李梅夫家姓王,在泉水村,明天就是三月六,泉水村那边赶着傍晚的吉时会来接亲,今儿三月五,他们家自然要宴请亲朋。
从窗缝看几个婶子阿嬷来帮忙,李梅忐忑紧张的心渐渐落下,好歹来了几个人,院瞧着热闹了点。
他家姓李,只有一户,在小河村徐、顾、林三个大姓之下,显得势单力薄,他祖爷爷当年搬迁而来,已经有四代了,奈何子嗣不兴旺,如今还是一户,并无分家出去的叔伯。
“小没王的!做你娘的孽!”
突然,隔着一堵墙,隔壁方翠柳的喝骂声响,像是在骂她小儿子,李家这边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知道他两家向来不对付,两个妇人翻个白眼,哪能不知道这是故给李家不痛快。
“今儿这破日子够倒霉的,一个你大哥闹不清,又来一个你,狗屁倒灶的,家能有几个碗?你就给老娘打碎一个,看你是讨打!”
骂骂咧咧的声音持续好一阵,听得原本喜笑颜开的方小枝一肚子火,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