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九月与姜花往陈大强家走去的同时,陈大强家。 “五叔,按你说的,我已经把老村长还有老族长请过来了。”陈三喜讨好般说到,说完就领着旁边两个严肃的老人往旁边坐下,给几位老人都倒了杯水。做完这事后,这才找了个板凳坐下喝水。 为首的是一个鬓角发白,双眉皱起,嘴里吐着白烟,手上拿着一杆老旧烟枪。身上穿着带着补丁的衣服,一只光脚踩在椅子上,身体半斜的老人,这老人就是陈大强了,村里都喊他陈老汉。 旁边还坐着一位同样穿着补丁的衣服,有些发白的头发盘在头顶的老妇人,手背粗糙得像老松树皮,裂开了一道道口子,手心上磨出了几个厚厚的老茧,端坐一旁,这个老妇人就是是陈大强的媳妇陈老太。 门槛边上还有一个男孩,坐在矮小的板凳上,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只能看见头上大发旋,手上拿着根树枝在地上一遍一遍地画圈圈。这个沉默的男孩就是陈大强的大孙子陈明简了。 老族长老村长穿着同样洗的发白的褂子。老族长瘦瘦巴巴的身架,一脸的鱼网纹。老村长头发比老族长深一些,显得他比老族长年轻许多。 “三喜啊,这段时间你的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唉!要是没有你,我跟老婆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陈大强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断抚摸着他的老烟杆。 陈三喜赶忙放下手中杯子,巧言令色说道:“五叔你可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可是我的亲叔叔,我不帮衬帮衬,我都没脸去见我那死去的父亲。唉,主要是谁也不知道会这么突然,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对啊,谁知道会这样呢,我们阿青还那么年轻。”陈老太说着说着又低声哭了起来,一说到阿青她就忍不住掉眼泪,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情她经历了四次怎么能不心痛。 “五婶,你节哀啊,别哭坏了身子,唉,瞧着怪让人难受的。阿青要是知道五婶这么难受,他该多伤心啊。”陈三喜说着,就往陈老太旁边走去,连忙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顺气。 陈大强朝陈三喜点点头,这才说道:“三喜啊,我跟你婶子就靠你了,阿简他们毕竟还小,他弄不了那么多地,你可以多种个几年,等他们大了再还回来就是了。” 陈三喜边给陈老太顺气,边朝陈大强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会好好照顾五叔你的,你们也不要太担心,等他长大了,我会还回去的。阿简现在才十三岁,到时候还要去服兵役,那么多地,他自己也种不过来,还不如借给我们家种着,等他大了再还回去就是了。” 陈明简还在画着圈,只是力道加重了些。他觉得这个事不靠谱,但阿爷已经敲定了,容不得他多说什么。都怪自己太小,撑不起这个家,如果阿娘在就好了。 陈大强又叹气,用手摩擦着桌子边缘说道:“是的啊,这也是没有办法了。”他也不想这样的,但又确实没办法,好在有签文书,还是自己的亲侄子,这地肯定能拿回来。 陈三喜眼神快速闪过一丝窃喜,而后一脸诚挚的说道:“五叔,你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这个地我也会在阿简服兵役后还给他的,那时候他也大了,顾得过来了。其实要是弟妹没出意外就好了,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事了。” 陈大强长叹,又说了一句世事难料啊,便闭口不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三喜看到这,越发殷勤起来。 老村长看着这副叔慈侄孝的模样,心中不禁嗤笑一声。说是服完兵役以后还,到时候还不还都不好说。这陈大强老了老了反而还糊涂了,做这种蠢事,大不了租出去嘛,还有银钱拿。不过也不关咱自家的事,帮这陈三喜这一波,还能得些不费之惠。 老族长看着也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又摇摇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陈明简还是太小了,到时候还要服两年兵役。地是要交税,总不能荒在那里。这老的老,小的小的,也种不过来。这地给到兄弟家也比被外人抢走了好啊,只是这事吧,做的忒不地道。 陈大强思虑过后,朝着两位老人开口说道:“老村长,老族长,这种情况怎么处理,文书上怎么写。我老汉也不懂,就由你们二位定夺了,麻烦你俩了。” 老村长摇摇头回答道:“不麻烦不麻烦,这种情况也简单。就拟个文书,说明一下情况。你们两位按个手印就可以了。” 老族长也只是回了一声对的,便不再多说什么,然后拿起水杯喝水。 “嗯,那就听老村长的。”陈大强说着就用烟杆敲了敲桌腿,然后又继续抽了起来,最近他抽的比往常猛了一些。 老村长将拟好的文书吹干,起身递给陈三喜。陈三喜接过文书,不禁心中一喜,只是面色不改,差不多弄好了,就差摁手印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