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伤心,又疑惑,当一个国家将国民当成是垃圾一样远远的丢开,为什么这垃圾还要眷念这个国家呢?
『嗯嗯嗯,回来了。』书画***惯性的挂着笑容,满脸和蔼的与周边的街坊邻居打招呼,他也同样习惯性的留意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甚至有些后悔,没有跟着关二一同逃出西海城,他觉得西海城就像是一个禁锢,一个牢笼,关住了他的身躯,也压抑着他的思想,他非常想要回归西域的戈壁和草原,至少在那些地方,他可以不用遭受杨凯的要挟。
到了家门口,书画摊主长长呼一口气,稳定了一下焦躁的情绪,左右看了看,然后推门,走入进去。房门都没有锁的,一方面是因为锁也不便宜,另外一方面有些没钱的家伙,甚至会盯着有锁的人家,翻墙进去偷窃,因为有锁就代表有什么东西需要锁起来……
书画摊主回手关上了门,然后闩上了门,这才长出一口气,整个人也松懈下来,垂着脑袋往前,然后推开房门,刚走了两步,便是呆呆的停下来。
屋中站了三个穿皂衣的人,在窗边土床上坐着的,便是刘民。
刘民甚至都没有看他,而是在拿着一把小刀,在抠自己的指甲里面的黑泥。
书画摊主微微偏头看看两侧,两个黑衣人已经是一左一右的靠拢过来。
他仰头叹一口气,手中的包袱颓然落地。
……(〒︿〒)……
在太史慈带着前锋部队抵达了西海城没有多久,韩过就带着残损的人马回到了西海城。
见到了太史慈的旗帜在城头飘荡,韩过便不顾一身的尘灰污垢,连忙前来拜见太史慈,结果太史慈当头一句话,并非是指责他枉顾值守,亦或是战损多少,而是说道:『这是张文远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害怕我夺了你二人的兵权么?』
『这……』韩过勉强笑笑,『太史将军言重了。』
太史慈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是你们想要在主公没来之前,多一些军功?为什么?是你们想要,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韩过不说话了。
『那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一走,西海城就乱了?』太史慈又问。
韩过沉默许久,伸手将腰间的铜印取出,摆放在面前,叩首道:『下官有罪。』
太史慈看着韩过,也沉默下来。
张辽韩过两个人,其实是有商量过的。
张辽可以保证自己不走官僚,不搞形式,但是张辽没办法确认太史慈会不会搞,万一估计错误,就像是张辽原本以为他来一趟就能劝说了吕布改邪归正一样,结果落空了,就很麻烦。所以张辽便是估摸着相差不多的时候,带着人马便是援救军寨去了,然后太史慈便是前来填补空缺,虽然中间略有空档,但是张辽在前,太史慈在后,正常来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结果没想到出问题了。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就是如此。
西海城,就像是在十字路口,虽然说可以很方便的控制上下左右,但是同样的也让一些人可以往四个方向逃离。这一次逃走的那些家伙,据斥候回报,就是往南方去了。
『西海城,已经烂透了。』太史慈缓缓的说道,『西海大小官吏,皆该杀!』
韩过抬起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是你,还是文远将军,觉得还有一些人可以救?』太史慈看着韩过的表情问道,『看看,这就是你们觉得还有救的那些人做出来的事情!』
太史慈沉声说道,『文远将军和你给他们机会,但是他们在乎这个机会么?你们觉得其中或许有冤屈的,可如今四海城如此境地,哪一个官吏能是毫无责任?』
或许最开始这些西域的官吏,并没有想要贪腐,也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可是当他们看到上面的人尸位素餐,贪婪成性,然后坚持正直清白的人或是被害,或是被驱逐,剩下的这些官吏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为了同流合污之辈。
久而久之,便是习惯成自然,即便是张辽来了,杀了一批人之后,依旧不可能得到彻底的变化,甚至还有可能是在背地里缓一口大气,死道友不死贫道,觉得自己侥幸逃脱了罪责,躲过了风暴,现在可以安心了。
忏悔?
不存在的。
官吏这种生物,从来就没有『悔』这一字,不管是后悔,还是忏悔,都不存在。
没看到都是被抓到了才痛哭流涕,没被抓之前都是道貌岸然么?
『算了……之前某要杀魏续,主公还拦着……或许你和文远将军这么做也是对的……具体功过,待主公来了,再行分说罢……现在,先干活!』太史慈挥了挥手,让韩过将铜印收起来。
『主公有吩咐,某也在主公面前允诺,一则以西海百姓为国人,定乡逐之律,固大小邦国;二来重四民而不忘战,用文吏之能而监其权;其三,若某贪腐堕懒,妄逞私欲,便是自缚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