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有恶劣的,但是整体上和山东那边的官吏完全不同,他们是能讲道理,讲律法的,不会胡作非为,那些凶残剥削胆敢乱来的乡绅都被收拾了,剩下的恨不得将自己是个好人直接写在头顶上。
郑玄经常坐着车到乡野之中,看着庄禾成长,看着农夫忙碌,看着孩童在树下嬉戏。
每当这个时候,郑玄就很开心。如此发展下去,不出十年,顶多二十年,就能再现大汉的盛世了。只不过郑玄觉得自己可能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可是郑玄依旧能想象到,到了那个时候,天下定然是非常的繁荣,百姓都很富裕,说不得家家户户都能坐得上马车,在耕地里有牛拉犁,在民宅里有鸡鸣犬吠。
有衣有食,有笑容。
这就很好了……
所以郑玄更加迫切的想要留下一些什么,他觉得他在政治民生上无法给与斐潜更多的帮助,因为他发现斐潜做得比他原先设想的都要更好,所以只能是在文学上给斐潜留下些点东西。
至少郑玄觉得在文学方面上,他不比蔡邕差多少。他有这个信心。
郑玄想要留下的东西有很多,不仅仅是经文的注解,还有古今经文的差异变化,甚至对于学宫的未来制度发展,都想要写下来,留下来……
要写的东西很多,可是郑玄的精力却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减少,有时候不由自主的就会打盹。
他痛恨自己居然会打盹,可是他无法控制这一点,即便是他主观上多么的抗拒,但是在他疲倦的时候就会随时进入打盹的状态。
打盹的时间不长,或许是一息,或许是一炷香,但这个事实让郑玄很是难堪。因为在郑玄的观念里面,打盹是偷懒的人才会做的事情,他已经一辈子都没有打盹,没想到临到老了,却开始打盹了。
越想要改,却越是无法改,郑玄最终无法接受这一点,他把自己关了起来,不见外人,不分日夜的开始赶工,要将他所知晓的东西写下来,留下来。
郑玄一闭关,好多人都有些担心。
司马徽来了,到了郑玄闭关的门外,沉默了一阵之后,上前叫门。
郑玄有些意外,但还是不愿意开门出来,他在门内询问司马徽的来意。
『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司马徽并没有计较郑玄闭门,『如车远行,急则易覆。不如缓步,见山川之美,亦让舆马暂歇,查补损耗,便于将行,不亦说乎?』
门内的郑玄沉默了一会儿,感慨的说道:『若闲暇之日,山川自是秀美,如今追兵急甚,若是下车,恐再无上车之时也。』
司马徽笑道,『好,好,郑公当下缓行,与某语之,可有覆者?』
『虽无覆,亦无进也。』郑玄回答道。
司马徽摇了摇头,然后意识到郑玄看不到,便是说道:『非也。郑公之车,疾驰如意,然余人御之,恐不能疾如公也,又当如何?』
『当缓之,寻良驭者驱之……』郑玄回答道。
司马徽哈哈大笑起来,『好好,郑公亦言当缓……何不以身作则?』
郑玄又是沉默了半响,无奈的拉开了门,『水镜先生……』
司马徽笑着,伸手相邀,『老夫陋居,当以郑公而辉之。请……郑公急行,老夫于道旁观之,亦有感悟,不知郑公可愿一见?』
『自当请教。』说到文学上面的事情,郑玄很是认真。
司马徽笑着,点头,然后请郑玄一同登车,到了城郊的司马庄园之处。
说起来,这是司马徽第一次邀请郑玄到司马庄园。
当然,这也是郑玄第一次到司马徽的庄园之内。
虽然说在骠骑之下,郑玄和司马徽两个人没有见面就相互扯脸皮吐口水,但是实际上不管是郑玄司马徽,亦或是其他的人都知晓,郑玄和司马徽之间是有一些矛盾的。
他们虽然在青龙寺之中合作,但是同样也有不少的分歧。
而这一次,郑玄和司马徽坐在了同一辆车上。
『善也,此处风光上佳,诚为修心养生之所也……』郑玄既然出了门,也就将之前的略放下了一些,看到司马庄园之处的风光,也不由得赞叹起来。
司马徽笑着说道:『郑公既好之,此处便赠于郑公就是!』
『不必如此。』郑玄摆手说道,『某即便是隐于山野,心亦难静,何必辜负这青山绿水?』
『盖因郑公之急,未止而观也。』司马徽一边笑呵呵的说道,一边吩咐仆从去准备食物酒水等物。
入了厅堂,郑玄就看到在一角之处的书架还有书桉上都是摆满了书卷,竹简,木牍。
司马徽当然也有书房,但是司马徽并没有那么讲究,所以基本上到处都是书,不仅是在书坊内有书,在厅堂内有,在卧室内也有。
郑玄上前,随意的拿了一本,翻看了两页,然后不由得看了一眼司马徽。
司马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