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边高声回答道:『某乃蒲子王县令信使,有紧要之事启禀荀国相!』伴随他的喊声,那人已经将背上装着文书的皮筒摘下高高举起。皮筒之上有个鲜艳火漆,哪怕隔着几十步的距离,也看得分明。
嗯,竟然真是信使,只不过是低等级的信使。
『不是加急六百里,谁给你的胆子?!』队率摆摆手,让人上前去检查,『真要不小心一松手,射死你冤不冤?!』
『急事,真急事!』信使也叫着道,『生死之事,能不急么?』
生死急事?
队率愣了一下,旋即想起了上一班的值守说的那句话,莫非,太原王家真出事了?
……(;¬_¬)?(*–-)?……
太原。
太原就在汾水上游。
在汉代植被较多的年代,甚至在太原到平阳临汾之间,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泽,也就是后世称之为『湿地』的……
因为如此,太原整体的环境,一直到了唐代,都算是非常不错的地域,甚至成为了唐王的起家发源之地。
从河东一直到太原,甚至通过石岭关再往北到了常山,也就是后世的桑干河流域,一连串的区域就像是被夹在两个山脉之中的三四枚的鸡蛋,是斜着的,略微有些椭圆形的盆地,中间有河流穿过,蛋黄之处就是丰美土地,养育了无数华夏民众,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的奇迹。
太原城南郊,临近霍山之处,有一山庄。
此处山庄,有一妙处,便是有山中温泉,引流而下,即便是在冬日之内,依旧是温热怡人,使得山庄之内苍松点翠植物繁茂,池塘之内白雾蒸腾,石山峥嵘见之不凡。
在这样的山庄之中,自然也就不是普通百姓能够待着的地方。
这人么,林子大了,什么都有,有时候难免就有些奇怪的冒出来。比如有些人一方面要趴在普通百姓身上吸血,一方面又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来,就像是太原温氏……
太原温氏原本也是出任过太守的,可是很遗憾,在上党的温氏太守,坐不稳,摔下来了,后来在太原的温氏太守也同样坐不稳,二狗落地式。
但是掉下来的狗,绝对不会想是自己的问题。
有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毕竟咸湿了一番,也就回不去了。
在山庄后院之中,还在园囿之内池塘中央,建了一座湖心小岛,通过廊桥连接内外,虽说并无九曲之通幽,但是在温泉白雾升腾之下,侍女穿着薄衫在其上来来去去,身形落隐落现,倒是别有一番的风味。
湖心岛上的小亭之中,正有一场高会正在进行当中。
小亭之中,铺着上等的白茅席子,设有桌案,坐着两人,正在言笑不断,显得颇为亲近。另外有些侍女正跪在席间服侍,添酒布菜。
桌案中上首一人,越是二十余岁年纪,方面大耳,略有一些短髯,神情稳重,一袭锦衫穿得端正,手持一柄小巧的玉如意,是不是转动一下把玩着,脸上虽说一直挂着微笑,但多少让人感觉有些距离。
下首坐着的,则是一名十来岁的少年,面白无须,但是身形颇为健硕,或许是还不到着冠的年龄,只是虚虚的挽了发,披散在肩头,略有些懒洋洋的吃着烤肉,目光倒是一直在眼前的这些薄衫侍女的胸腿之处转悠。
年长一些的青年人,是温氏子,唤做温诚,年少一些的,则是之前到了长安的王氏子,王怀。
王怀么,据说是当年王允之子,王晨当年和一名胡姬春风一度的产物。至于旁人信不信那不重要,主要是太原王氏的那几个老头子愿意信,那就成了。
王允死的早,王晨死的早,王黑也死的早,三早之下,王允这一脉本来就是欧沃了,结果没想到天子刘协还给封了个爵!
顿时就肉白骨,活死人了!
可问题是,王英是女的啊……
这要是王英再大一点,要嫁人了,这爵位,即便是还能算是王家的,等王英下一代出来,不就成了旁人的么?
愿意入赘的都是些什么人?
汉律摆在那边,赘婿和囚犯同等待遇,不是真到了过不下去的时候,好一点的人怎么可能选入赘的路?
所以麻烦不?
麻烦了,而起王英年龄越大,便是越麻烦。
有麻烦,就必须有些准备,所以这王怀不就呼的一下,就出现了么……
王怀有些胡人血统,少年早熟,在武事上显出了惊人的天分,才十岁年纪,就性子暴烈勇悍,多次进山狩猎,一人一骑就敢撵着熊跑,吓的王家那些家丁面如土色,生怕这小子又不小心折了进去。
太原左近的这熊啊,一般都是黑熊居多,而且王怀人多势众,所以熊也没那么傻,见势不妙当然就是跑,但是这并不妨碍开始有人给王怀造势,说是王怀将来必然是猛将,定会继承王允之荣耀云云……
呃?王允是走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