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的时候,依旧是表现得这么糟糕。
曹尚在中军之中,看着这些无头无脑乱冲的民夫杂役,忽然心中浮现出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像是他也是这些民夫杂役其中的一员一样……
他是诱饵,他就是块放在砧板上的肉,引这些人来咬。
现在这些人来了,可是曹尚一点都不兴奋。
民夫的营寨,稀松得很。
先头奔袭而来的骑兵二话不就挑开了设置得稀稀拉拉的鹿砦。跟在后面的骑兵,从通路当中冲进营寨,在通道边上的骑兵也着急不前进,就在那里不断的哄赶民夫,然后不仅是点燃了营地之内的一些易燃物,还将那几个的值守士卒射倒,从寨栅哨塔上面直落下来。
更多寨墙的木头被拉倒了。
更多的马贼冲了进来。
这些立栅木头,本身立寨的时候就马虎,入地也不深。这就随便一拉,就是轰然倒了一片。步卒对抗骑兵,没有结阵的话是无法占优的,而这些散乱的民夫,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结阵,慌乱之下,便是零星几个马贼突进了营寨,也是丝毫没有抵抗的念头,见着就跑,嗷嗷乱叫。
这些胡骑装扮的骑兵,已经是完全杀进了营盘,战马冲击之下,简直颇有些当者披靡的气势。有些还捡起那些落在地面上的火把,点燃了帐篷和杂货车辆,制造出更大的混乱……
曹尚呼喝着,让手下相互靠拢。
有了阵列,慌乱自然就少了许多,再加上手中有兵刃,身上有战甲,即便是面对胡骑,曹尚带着的这些兵卒也不会有太离谱的怯阵行为。
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车阵进行防御,只能人去抗。
因为如果一旦结成车阵,这些胡骑可能就不会硬打了,一旦绕圈子在外围跑,到时候夏侯尚就包不住这些家伙!
曹尚提起一根长枪,大喊道:『架拒马!上枪!』
兵卒渐渐围拢而来,组成了一个圆阵。
战场上面,当兵的最怕就是没有组织,没有指挥。
纷乱当中,看着这里的圆阵成型,在前面一些的负责值守和监工的兵卒溃逃到了这里,也渐渐的停了下来,加入了圆阵之中,有兵刃的在外面,没兵刃的和有弓箭的给圈在里面,一个肩膀靠着一个肩膀,相互之间排列得密密层层,长矛锋刃如刺猬一般凸显在外面,渐渐的稳住了。
曹尚高声呼喝着,『身形要稳,长矛长枪向上!不用扎出去,等他们自己撞上来就成!一定要稳住,稳住!』
城头之上的夏侯尚见营寨之中中阵光亮之处,渐渐结阵稳住了,不由得一拍巴掌,『妥了,这小子,还算是有些本事!啊哈哈哈!』
当然,夏侯尚更高兴的是自己的计策成功了!
『快,快去传令,让打开镇幽门,让兵卒包抄过去!』夏侯尚兴奋的叫道,『别让那些兔崽子跑了!』
其实打开南面的城门更快,距离更短,但问题是夏侯尚害怕开城门的时候被对方反冲进来,毕竟夏侯尚自己不成啊,手底下不硬,只能靠小兵推……
夏侯尚年少之时,也是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梦想的,但是很快就被现实当中的酒肉这两个怪兽给打败了,随即发现躺平多香啊,反正自己只要动动嘴,动手的事情让旁人来做么,不是很好么?
就在夏侯尚将城中兵卒派遣出去之后不久,在城中的一个院落之中,忽然之间院门大开,从院子当中冲出了一些人来,乱七八糟的嘶声呐喊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幽州本土豪姓大户与曹氏集团的矛盾,其实已经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程度了。
虽然嘴上讲仁义,但是实际上多数的矛盾的根源,都是利益。
幽州此地当然也不例外。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若是断了一大家子,好几个家族的财路呢?
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靠着边境当然就吃边境。幽州,其实和陇右有些相似,边境之处的财路,当然就是战马的贸易。
渔阳,有盐铁。然后用盐铁和其他的一些日常用具,和胡人换毛皮,换战马,向来就是幽州一带最为普通,也是最为重要的贸易模式。要不然公孙瓒那三千白马义从从哪里来?真当公孙瓒会染色啊,生一头花马都能染成白的?
同样的,偷偷摸摸从骠骑那边搞来些高价战马,也同样是重要的盈利项目。
就像是后世的走私车。
然后曹纯就觉得不行,要规范市场,要将这些黑市取缔……
历史上么,幽州和曹操势力之间没有多少矛盾,因为那个时候幽州北部比较闹腾的乌桓人被曹操给按倒了在地上摩擦,鲜卑两大王都还没死,相互忌惮着都想着先安内,没空和曹操掰手腕,所以幽州在历史上是比较安稳的。
可是当下有了斐潜这根棍子,搅合得就有些不一样了。
首先鲜卑没了,乌桓也没了,丁零人也残废了。原本可以和幽州做生意的胡人一下子就少了很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