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干云,说道:『放心,我给你看着!等你回来一片瓦都少不了!』
『呵呵……』中年男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主要是新赎买了个相好……我这一走,万一不守妇道……还请……』
『看住她?』
『不,卖了她……』
……(╯︵╰)……
在更为阴暗的角落里面。
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加的微小且猥琐。
『泰西啊……』
『这要是传到了山东之处,怕是又会引起一番震荡……』
『可不是么?对了,骠骑这么搞,是真想要废了今文经啊……』
『……哎,那要怎么办啊?』
『我倒是有些主意……就是不知道……』
『别管那些了,现在火烧眉毛了,什么都好,都好!快说说看……』
『那我可就真说了啊……这骠骑不是说泰西有士么?我们干脆就顺水推舟说骠骑准备全盘否决华夏之士,要泰西之文,泰西之人来顶替华夏之学,之人……』
『(⊙o⊙)…骠骑什么时候说过?』
『啧,我这不是说么……你怎么不懂啊?』
『哦……你继续,继续……』
『我们就说骠骑有私心了,不要忠义了,只求利益了,不再为华夏长远规划而谋了,就是为了鼓吹泰西之学而已……』
『妙啊……不过,若是这样说,万一被有闻司……』
『嗨,怕什么?我们又不直接说骠骑的不是,我们就跟着一起说泰西好啊,有闻司能把我们怎么样?不是说泰西也有名士么?那么我们就说泰西强啊,泰西从古至今都是极好啊,泰西什么东西都很妙啊……这样一来,必然有人会反感了对不对,到时候他们去闹,我们只需要轻轻一推……』
『哦哈哈哈哈,妙啊,兄弟大才,大才!』
……(●′`●)……
大漠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是一片荒凉。
在凛烈冬风未至之时,大部分地面上都覆盖着如毡般的青草,只是当下白雪皑皑,便是多少显出几分肃杀的味道。
马蹄声声,呼啸而至,将白雪激扬得四散乱飞,伴随着尖锐的叫声和沉重的呼吸,越来越多的战马出现在山岗之上,然后呼啸而下。
这是西迁的丁零人骑兵,正在护送着部落西迁。
千余丁零人的骑兵挥舞着弯刀,呼喝着奇怪的声音,瞬间将一处正在避风躲雪的小部落团团围住。
帐篷被砍开,身上的皮袍被砍开,堆放的草料包被砍开,珍藏着的茶叶和盐包被砍开……
鲜血横溢,血腥味四散。
小部落里面的人纷纷倒下,死去。他们的身躯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倒在血泊之中。
小孩在嚎哭,妇女在尖叫。
丁零人则是在狂笑。
丁零人的骑兵兴奋地呼喊着,把小部落之中的所有男人都杀死之后,开始将那些妇孺像是扔草料包一样扔上了车,将他们能找到的所有粮食和货物都或是搬到了马屁股上,或是抗到了辎重车上,然后大呼小叫着向西而去。
只留下一片狼藉。
杀光,抢光,顺带放一把火烧光。
就像是饿狗跳上了宴席,不光是吃,还打包,顺便拉了一坨屎留在席面上,后面来的谁也别想捞到半点好……
这就是丁零,这就是荒漠之中胡人的生存法则。
冬天,就只有这么多食物,你吃了,我就要饿肚皮,怎么办?
失去了王庭的丁零人,一路迁徙而来,根本带不了充足的食物和粮草,所以他们只能是抢,遇到了什么就抢什么,带给沿途部落的,就是灭顶之灾。
至于这些沿途的小部落,是不是应该承受这些悲惨的遭遇,是不是应该供奉一切,然后无声的死去,这些问题,都不是丁零人考虑的问题。
因为这些丁零人,只想着当下。
未来,距离他们很遥远。
死亡,距离他们很近。
他们不是不怕死,而是将死亡的恐惧转嫁到了其他人身上之后,就能减轻他们心中的担忧和对于未来的惶恐……
……(*Д*)……
大汉骠骑将军府,笼罩在深沉的夜色中。
斐潜看着抱着脑袋苦思的斐蓁,然后将目光移动到了远处。
按照道理来说,斐蓁要去考虑那么多复杂的问题,确实是有些难。
但难,不代表着就可以不去做。
斐蓁必须学会独立思考,即便是有旁人的建议和辅佐,通过独立思考并且得出结论,依旧是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能力,越早掌握,越好。
至于结论的正确与否,在初期并不是重要的,而是要懂得如何去做。
斐潜看了斐蓁一眼,还是提点了一句,『别想着太复杂……越是复杂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