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场的庆典过程之中,这一位『青天大老爷』可真没有做什么晴天的事情,瞒天过海阴霾手法和欺上瞒下的风沙之道,以及听风就是雨的加码手段倒是不少。
毕竟这些官吏乡绅,当然是不可能凭空在虚无之中获取那些庆典所需的物品,所有提供给了许县用来办理庆典的物资,就是从乡野百姓当中收刮而来的,办事的就是在场的官吏,二传手则是这些乡绅,每个人都在这一场盛大的庆典当中吃饱了油水。
然后现在,种宏竟然说出这样么一番正气凌然的话来。
这是几个意思?
郭奉迅速的反应过来,连忙给周边的人一个眼色,笑呵呵的对着种宏说道:『县尊所言甚是!吾等皆为忠心大汉之人!』
『对对!忠于大汉!忠于丞相!』
『正是,正是!』
『县尊为大汉尽心尽力,吾等也是为了朝堂尽职尽责!』
『宵小传言,皆为诽谤!当速传令里坊巡丁,若有胆敢诽谤上官者,尽捕之!』
『县尊放心!此等闲言碎语,定不会容其传播!』
『颖阴安定,百姓祥和!』
『卑职何幸之有,能随县尊左右,今日方知忠心为国之道,当时时刻刻铭记于心!』
『……』
种宏满意的点了点头,重新举起了酒杯,『全赖各位同心协力!来来,一同举杯,敬天子,福寿万年,敬大汉,长治久安!』
『哦哦哦……』
宴会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到了半夜之后,种宏没有搞那些什么即兴作诗的什么文娱活动,也拒绝了席间美姬的勾引和挽留,便是在一片称颂之声当中,坐上了马车,返回府衙。
郭奉一路送到了酒楼之下,等待种宏的马车远去了,才背着手往回走。
众人也自然是跟着郭奉,一同相送种宏。见种宏远去了,便是有些人议论起来。
『我说……县尊这是……放着此等美色当前,竟然坐怀不乱?啧啧……』
『莫非……嘿嘿嘿……』
『你吃了豹子胆了?竟然胆敢非议县尊?县尊此乃大有圣贤之风,乃吾辈学习楷模……』
『哦,正是,正是,在下正是此意,县尊真乃吾辈楷模是也……』
郭奉一路听着,嘴上带出了些冷笑。
堂堂一县之尊,又怎么可能在尔等面前放浪形骸?多少也是要有些端着,要不然当众宣淫,露出了小来,下次怎么摆谱,怎么维护自己的威严?
至于什么坐怀不乱,更是虚言了,怕是被美姬撩拨得实在坐不住了,便是急急回家泻火去了罢,毕竟郭奉是亲自吩咐让人偷偷送了两名美女进了马车之中的,看着那远去的马车摇摇晃晃的样子,怕不是当即就在其中上下其手了罢?
不过倒也好,毕竟有了种宏在场,多少还是有些放不开。
重新回到了酒楼之中,郭奉便是又招呼着重新将残肴撤下,再开新席,然后在一片奉承声之中,坐上了主位,环视一周,沉声说道:『县尊之前所言,诸位都听到了!如今城外流民渐多,城中也有喧嚣不定!此等皆为忤逆之民,作乱之众是也!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叁日之内,需靖平非议,清除流民!』
众人连忙应是。
毕竟郭奉既是当地豪强大户,也同样兼任着颖阴县丞的职位。
『敢问县丞,这非常之法……』有人询问道,『又是应当如何?除非出动兵卒清除……』
『不可!』另外一人驳斥道,『岂能动用兵卒?这一动,岂不是……要知道兵卒之中可是……』
『对对,我想得差了……可是不用兵卒,便是又怎生是好?』
『不如封锁街道,驱逐流民!只要不在城中所见所闻,便是没有流民!』
『对!街道市坊之内,不允许有任何流民存在,妨碍瞻观!』
『可是就此驱逐?不妥啊!这些也是颍川……啊,不是,在下不是说那些流民有什么可怜……在下,在下只是说若是让流民到了许县……』
郭奉微微皱眉,看向那个不懂事的小吏,『这又有何难?城外有废观数座,又有残庄几何,怎生不能容之?派人四周值守,许进不许出!』
『是,是,卑职明白了……不过这些废观残庄,可没有什么吃食……』
郭奉冷笑道:『你倒是好心了?』
『不,不,县丞误会了,卑职是说,这些贱民若是无食,饿极了难免会闹腾生事……即便是抽了其青壮,但也未必定可安稳,若是爆发民乱……』
『汝之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郭奉点了点头,『这样,隔上两叁日,一庄之内便送些陈粮旧谷去,蛊惑其哄抢,引其自相怨恨就是……只要有些吃食,这些贱民自然闹不起来……抢不到,便自食之,也怨不到吾等头上来……』
『县丞高见!卑职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