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荀彧建议是以朝廷的名头,以天子的意思来征辟郑玄。
而且荀彧潜藏的意思也说了,虽然武力上暂时不能怎样,但是在经文上可以给骠骑添点堵么,毕竟郑玄和司马徽是当下青龙寺的两个大台柱子,司马徽么,大体上可能动不了,毕竟听闻司马家都迁徙到了太原了,即便是要搞也是有些难度,但是郑玄么,毕竟原本是在山东这里的,相对来说墙角就比较好挖一些。
但是也只是相对……
主公,友若这书信之意……
郭嘉刚说了一个开头,却被曹操拦住,不必解释了……便依友若之意,公车征辟郑康成!
郭嘉吸了一口气,有心想要再说一些什么,却被曹操转话题到了幽北的军事上,最后也就只能是微微一叹……
唉,友若啊,这又是何必呢?
……(╥╯^╰╥)……
长安,夜已深,人未定。
纵然每日装作毫无妨碍,不知风云一般,但是在独处之时,这些纷纷扰扰,未曾有半点的减轻。
陇右之变,从一开始的郡县官吏,到了中期的马贼捕杀,然后演变到了现在羌人哗变,几乎每一次的变化,都让关中的这些人心中乱跳,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尤其是在羌人发生了哗变之后,更是有不少的人将陇右的变化口耳相传,甚至开始表示一些什么内部消息,恨不得说得指天画地言辞凿凿,就像是自己就是当时在场的木头椽子,以后是立在犄角旮旯的枯木扫帚。
庞统最近也是在忙碌,发出一道道的号令。整个关中的兵力也渐渐有了一些变动,物资人马开始向陇西集结,虽然说当下羌人的纷乱还只是在陇右纵深一带,但是如果万一被羌人突破了陇山,袭击了关中,不知道会让关中多少人遭殃。
原本关中人以为战争已经是渐渐的远离,但是没有想到战争这玩意,似乎又突然的扑到了脸上。
韦端也是忙碌许久,在参律院当中,衣服头发都有些发臭了,才趁着夜色,悄悄的回到自己府邸,还不敢走正门,而是绕道了偏门之后,也没有用什么外人,仅仅是韦康亲自打着灯笼,迎接韦端到内院沐浴休息。
两人默默前行,灯笼昏暗的光色在夜幕当中晃荡着。
不多时,到了内院门口之处,韦康多少有些忍不住,轻声说道:父亲大人……
韦端摆摆手,等会再说。
这一段的时间,韦端也是在不停思索着,原本他认为骠骑将军斐潜已经跟脚稳固,不可动摇,但是没有想到斐潜竟然还要折腾?说句实话,有时候韦端真看不明白,如果以斐潜只能,当下之龄,只要稳稳经营十年,不,或许只要五年,再来推行陇右之事怕是连兵卒都不用动,直接派几个小吏,或是狱卒,便是可以拿下!
梳洗沐浴之后,又是吃了一些点心,韦端坐在书房之中,一边等着头发干,一边看着幽幽的夜色,久久不动。
韦康陪坐在一旁,看一眼韦端,然后垂下眼,过了片刻又是抬头,再看一眼。
想说什么就说!韦端咔哒一声将笔放下,略微带出了一些烦躁。这个烦躁不是针对韦康,而是针对当下的局势。
韦端之前觉得,如果他是斐潜,便会在荆州之战的时候,就一鼓作气直接扑杀曹操,然后稳定中原,直接问鼎天下!
可是偏偏斐潜没有这么做……
然后,等斐潜收兵回来,带回了大量的荆州流民之后,韦端又认为斐潜可能想着是稳扎稳打,以横对纵的心思,先让山东内部自我消耗之后,再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终的胜利。
可是随后斐潜又到了河东搅合一波,还没回来又是陇西陇右发生了叛乱……
斐潜明日便是会回到长安来了。
那么局势还会产生什么新的变化?
韦端看不懂,不明白,越是不懂不明白,这个心中便是越发的烦躁,在外面的时候多少还有些分寸,忍着,但是在自己的书房之内,就难免有些散发了出来,口气上也是略微重了一些。
父亲大人……韦康有些迟疑。
韦康他知道他父亲也颇为疲惫,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让父亲好好歇息,但是这一段时间韦端都躲在参律院当中,即便是有书信或是仆从往返交待,总归是不可能很详细,也不会假托他人或是他物去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因此当下韦端好不容易回来了,当然要问一问下一步的安排。
韦端吸了一口气,再次说道:没事,说罢。
韦康点了点头说道:父亲大人……这陇右之事,可否会蔓延关中?
这不仅仅是韦康一个人的担忧,也几乎是关中所有人的担心。如果光是在陇西陇右,那么大抵上就只是骠骑将军的烦恼,但是如果牵扯到了关中,被羌人洗劫,那么就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了,便是成为了关中人的灾难。
韦端沉吟了许久,然后说道:眼下看来,八成不会。若是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