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挑了挑眉毛,目光也是更加的肃然起来,手上捏着的茶碗,也是半天没放下来。
臧霸吸了一口气,说道:『张贤弟……不妨详细说说……』
张玄笑了笑说道:『此时只能说当早些预备……圣贤有言,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屋内安静了片刻。
就像是第一轮的交锋已经消耗了很多的体力,现在各自恢复。
『如今骠骑……』张玄说道,『已经呈西秦之势,如日方中,此番大将军侵袭荆州,占了一个出其不意,骠骑未有准备,故而方得当下之局……若是……某生于广陵,长于徐州,因战火不得不避祸江东,如今则忧若是兵灾再临,便是乡土尽毁!昔日雎陵、夏丘之祸,便是前车之鉴!』
臧霸犹豫了一下,说道:『此事若是稍有不慎……徐州亦是生灵涂炭……』其实臧霸说的这句是废话,但是也是实话。
作为臧霸,还有像是臧霸一般留在徐州本土的这些士族也好,大户也罢,至于为什么能够团结起来,是因为他们的目标相对来说比较的一致,也就是保护地方主义。纵观历史上的留在徐州本土的这些人,包括臧霸还有陈珪陈登等,都是典型的墙头草,永远都是倒向更有可能保护徐州本土的方向。
臧霸本能的会有一些害怕,但是他也担心如果真的有一天厄运降临,徐州便是再一次的遭遇灭顶之灾。
因此臧霸站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张玄,从心腹护卫手上重新穿上了蓑衣,戴上了斗笠,在临近走出房门的时候才说道:『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房门一开,风雪扑面而来,烛火晃动之中,臧霸便是走了出去,只留下张玄一人在光影之中,晃荡着,就像是一支无根的浮萍。
……??(????????)??????……
不管是人们愿意还是不愿意,时光总是静悄悄的流逝。
清晨,在长安重新建设好的醉仙楼的后院之中,早早就起来的酒店伙计已经打扫了院落之中的积雪,然后在还不算是特别明亮的天色里,相互打着招呼。
醉仙楼,醉仙酒,仙人都醉,何况人乎?
有了醉仙酒之后,醉仙楼的生意便是火爆无比,而这样的热闹,也就带动了一些其他的产业也伴随着兴盛了起来……
什么?
胡女的肚皮舞?
这个……这个也有,但是今天早早来到了醉仙楼后院的,却不是那些露着白白的肚皮,然后走路都像是要将自家的裙子掀起来的那些胡女。
而是说书人。
说书见诸文字记载,所谓真正成型的时期,大约是在宋代,但并非之前的朝代就没有了说书人。
『说书』一词最早见《墨子·耕柱》:『能谈辩者谈辩,能说书者说书。』当然这个时候的说书,多数也就仅仅是说书而已,并没有什么表演的艺术成分在其中。
到了汉代之后,说书开始贴近于民众,表演的成分居多,而且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前来听书,也引入了一些简单的乐器,比如小鼓什么的,
醉仙楼的这些说书人,基本上来说就是走在了时代的前列了,因为他们不仅有小鼓等乐器,还有特别为他们更好的说书所创作出来的话本。
『诸位,诸位早啊……』一人从屋子里面出来,和后院的这些说书人见礼,手上还捏着几张纸。
『不早了……王兄再不出来,某说不得都要进去寻王兄了……』
『就是,今个若是再没有新故事好说,我这铁嘴张的招牌怕是要被人砸了……』
『别闲扯了,有没有干货,快些拿来!』
『就是就是……』
院子里面都是一些嘴皮子利索的,见了面便是一顿快言快语,愣是没给晚来的这个人说第二句话的机会,所以干脆也不说了,就是将手中的纸一人分了一张,才让这些说书人闭了嘴。『诸位看看,斧正啊……』
不多时,便是有人看完了,相互看着,有些激动,有些迟疑,也有些茫然……
『王兄今天这个话本……』
酒楼伙房里面,已经开始准备早脯了,食物特有的香气重新开始弥漫而开。有钱有闲的士族追求类似于醉仙酒这样的高档货色的食材,而普通民众则是盼望着一碗分量足够的汤饼即可。
两种食材自然是天差地别,可是却具备相同的作用,共同的本质,吃。
『我知道,诸位之前讲的大多数都是些天上诸神,远古圣贤,要么就是春秋故事,沙场英雄……』
『对啊,这些……我不是说王兄这个话本不好,只不过,只不过这样的话本,有人会愿意听么?』
写话本的王氏笑了笑,『别问别人,先问问你们,你们愿意听么?愿意讲么?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愿意去听,愿意去讲过这些……天上的神,人间的英雄,固然都很好……可是那些距离我们太远了……远得只能远远的看着,而近的……就像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