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在人群当中,猛的将面前的王生往边上一推,已经是取刀直砍向前,『都跟着某!抢得城来!』
魏延抢城,看似乎莽撞,其实倒也未必。
荆州在巴西这一带,基本上来说不管是防御力量还是重视程度,都是偏弱的,再加上这些年相安无事,川蜀也没有要出兵的样子,然后荆州方面也没有什么大将可以,或是乐意来这一片的区域镇守,因此整体上来说这一带几乎和区域自治没有什么区别。
这一带的县城,除了一些像是巫县这样卡在关键位置节点上还有些驻守兵卒的,其余的县城,大的也就一两百兵卒,小的甚至只有十几个兵卒,而且这些兵卒还兼职衙役捕快,甚至就是衙役,基本上来说只能吓唬一下土匪山贼什么的,其余的作用么几乎为零,所以都不必真正的出兵攻打,只需要占领了关键节点之后,派些人过去表示现在更换了统治者基本上就成了……
而即便是像巫县这样本来应该是驻守严密的地区,在荆州统治混乱之下,也基本上丧失了警惕性,从哨卡的简陋和松懈就可见一斑。在魏延行动之前,已经仔细的盘问过一些情况,比如当下巫县之内的建制,主要的防备地点等等,魏延琢磨片刻,觉得还是有机可乘的,于是乎便是直接二话不说,假借王生回来禀报军情的名义抢城。
毕竟如果只是面对巫县之内的这种分散且懈怠的状态,只要一击得手,后续也自然没有什么人负隅顽抗。
城门之处的惊呼惨叫之声惊天动地,那种叫得破了音的声调,足以证明魏延等人的突袭给巫县守军带来了在心理上多么大的暴击伤害……
就如同魏延所料一般,巫县兵卒几乎是毫无斗志,在遇到了袭击的时候下意识的掉头就跑,甚至都来不及带上放在手边上的武器。
在城头上值守的巫县队率,已经是腿软了,扶着城垛半天站不起来,嘴里只是翻来覆去的两句,『格老子……龟孙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指代那个和那个。有个别的兵卒鼓足勇气上前,而魏延只是拿着一柄战刀,便是电闪一般,上下翻飞,往往还没等守城的兵卒将手中的兵刃刺扎出来,便被魏延砍翻在地!
长枪被砍断了枪头,战刀直接就被磕飞!
被砍翻的守城兵卒要么胸腹脖颈中刀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要么捂着残肢断臂痛苦的打滚嚎叫,在接二连三的被魏延斩杀了近十名守城兵卒之后,其余守城兵卒纷纷开始踉跄着后撤,旋即便是嚎叫着逃开……
魏延停下脚步,甩了甩战刀上的血水,哈哈大笑:『儿郎们!给老子将府衙抢下来!从今日起,这地方就是我们的了!』
……(`?′)y……
『前头就是当阳河了!都小心些……这两天曹军斥候明显多了……若是惊动了曹军斥候……就是死路一条……』
几名江东斥候凑在一起,在当阳河畔商议着。
周瑜和程普不敢相信斐潜和曹操联手,因为这就意味着江东要面临着一个极其可怕的局面,因此必须再侦测一次,确保消息来源不是之前的那些斥候一时之间看花眼的……
这些江东斥候,都是特意挑选出来的好手,也都是在战场之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可是面对当下的任务,依旧是有些不安。
或许是曹军发现了上一次的江东斥候的潜入,或许是曹军为了遮蔽什么消息,如今在当阳河上下游走的曹军哨探也明显多了不少,因此若是一不小心,就肯定会被发现,而一旦被发现,能不能探查到周瑜想要的消息还是次要的,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大问题!
江东斥候已经绕出了一段路了,再绕过去怕是一个路程太远,也未必能找到合适的泅渡地点,另外一个是随身携带的补给终归是有限的,不可能无限制的延长在外侦测的时间……
『这里水浅,可以从这里过去……』
『不行!这里水浅,我们知道,曹军也定然知道!』
『那你说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选哪边……』
『你疯了,哪边空无遮挡,又是宽敞,只要有人站在岸边,便是肯定能发现我们!』
『但是我们也可以发现他们……』
『呃?』先前反对的不说话了,这一边因为空旷而不好隐蔽,同样那边也是如此,所以倒也公平……
『就那边!就这么定了!』
之前当阳桥左近死了不少人,至今为止还是偶尔能看见一些已经腐烂的尸首,像是这一段河滩上,就有几具尸首。这些尸首皮肉已经垮塌,胸腹已经破开,不知道是被野兽吃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因素,一两节的肠子拖出在外,皮肤已经基本烂了,裸露出森森的白骨出来,浓水在低洼处淤积,腥臭气息就像是聚集而来的蝇虫,嘤嘤嗡嗡,缠绕不去。即便是江东斥候各个都是上过战阵的老手,也不免有些皱眉。
极远之处,有曹军的火把晃动着,在夜色当中映照出一小块的亮斑,忽隐忽现。
星光在水面上晃动着,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