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去给身后的同伴撕扯开一点缝隙!
因为在水中,战马速度并不是很快,许多骠骑骑兵,临近夏侯兵卒战阵的时候,往往都奋力从战马身上跳下,举着刀企图在长枪阵型当中砍下出血路,但是往往身处在高空当中,向下攻击要更吃亏,几杆长枪立起来,许多骠骑兵卒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被串在了长枪之上……
可是骠骑人马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依旧继续逼近,依旧往阵型当中撞,战马的体重也不是普通兵卒所能抵抗的,虽说长枪如林,但是当战马撞上了长枪,本能的开始最后挣扎的时候,往往都带动了刺入体内的枪柄,要么折断,要么偏离,随着血色的蔓延,一具又一具的尸首倒下,站在岸边的夏侯惇的第一列长枪兵也渐渐失去了阵型,被撞开了一道口子。
跳上岸的人越来越多,人马也越来越密集,双方三百余人,七八十匹马,都挤在这个三石湾的河床河道上,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最外面的兵卒,不管是张辽一方的,还是夏侯一边的,都有不少一不小心踩歪了到了水深之处,站立不稳就被水流带向了远方……
张辽的面色严肃,甚至有些不忍,因为这几乎就是一换一,不仅是亏,还是巨亏啊!
『随某来!』
张辽决定,要以自身的武勇,扫出一条通道!
可是另外一边,张晨发觉有些不对了,曹军将旗就在咫尺,硕大的『夏侯』二字似乎一伸手就能够得着,可是就这么一点距离,竟然硬生生的就被拦了下来!
这里的战斗同样异常的惨烈,张晨已经攻了一次,然后被夏侯惇的护卫硬生生的又给挡了回来,若不是砍断了几根抓着自己战马缰绳的手指,说不得方才就被直接拖下了战马!
张晨大吼一声,一刀砍下了另外一只夏侯兵卒的手臂,漫天血雾之中他也看到前方也有他自己手下的头颅高高飞起,似乎还和张晨对视了一眼,眼眸里面似乎有些不甘心,也有一些疑惑……
疑惑?
张晨忽然感觉腿上一凉,旋即不知道是谁的枪头从自己大腿上面直接冒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尖头来,旋即撕心裂肺的痛蔓延全身,若不是战刀捆在了手上,说不定都拿捏不住!张晨大吼了一声,挥刀回砍,砍在了侧面偷袭自己的夏侯兵卒头颅之上,发出了沉闷的剁骨头的声响,脑浆和鲜血一同喷溅出来,沾染上了张晨半边的脸。
张晨忍着剧痛,再一次砍倒一名了冲向自己的夏侯兵卒,他终于是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和手下的身上,为了渡河方便,都没有穿甲!而自己一时兴奋之下,竟然忘记了,还以为自己和平常一样,身上有精致的甲胄保护!
该死!
同时,这里的夏侯兵卒的凶狠和韧性也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些该死的家伙全然不顾的冲上来,根本不管会不会死伤,只求为了拦下自己和自己的手下,就在这短短的一转眼时间之内,就已经不知道倒下去多少个!有的甚至是尸体叠着尸体!
张晨看见,那个最先泅渡过河的斥候老手已经死去,他和另外一名夏侯兵卒面贴面的抱在了一起,如果不看他们两个人相互透胸而过的战刀的话,说不定还以为他们其实是好兄弟……
『将军……』
张晨转头眺望,张辽的战旗还在对岸,河床河岸之上的争夺依旧激烈,血水已经染红了大片大片的颍水,纵然是水流湍急,也依旧冲不散!
『不行……还不行……』张晨咬着牙,喘息着,如同一只带伤的野兽,『将军……还没有……过来,不……退……不能退啊!』
一名骠骑骑兵在战马倒下的那一刻腾空飞起,手中的战刀砍在了一名夏侯持盾护卫的脖子边,几乎将那个持盾护卫脖子砍断,歪歪的倒向一边,可是几乎同时也有另外一把战刀砍在了这名骠骑骑兵的后背上,深深的斩入进去,似乎都能看到苍白的脊椎骨!
『杀啊……』
张晨嚎叫着,再次企图催马向前,却发现自己的战马似乎软沓沓的就像是一团稀泥,然后下一刻轰然而倒,将张晨从马背上直接甩了下来!
『老伙计……』张晨忍住腿上的伤痛,连滚带爬的凑到了战马头边,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战马实际上也和自己一样,伤痕累累,马腹部和腿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血肉模糊,还有的地方已经露出了骨头,『老伙计啊……』
战马吐着粉色的沫子,张晨知道,那是战马体内的血混杂在了其中……张晨他一直顾着战斗,却忘记了战马的体力耐力都已经耗尽,再加上受了伤,俨然已经走到了最后一刻。战马歪着脑袋,似乎还像是平常玩闹的时候一样,企图向张晨喷一个响鼻,可是微微扬起的大脑袋最终落了下去,砸起地上的血水泥水,溅到了张晨的脸上。
『尔等可愿降?愿降,便饶尔等不死!』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张晨回头一看,只见夏侯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重重护卫之后,而自己身边,百余人的队列,也就只剩下了二十多人,战马大多也和张晨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