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光棍的推脱之语,正准备好好嘲笑一番,却抬眼见到在远方山道之上出现了一杆三色旗帜,正映照着夕阳的霞光,似乎绽放着光华,刺痛了老光棍等人的双眼。
战争,战争!
守在角楼哨塔之处的顿时想起了一阵铜锣示警之声,在田间劳作的民夫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有的反应快的已经是丢下了农具,没头没脑的往寨中跑,而还有一些则是茫然的瞪着眼,看着那一面三色旗帜越来越近。
惊惶的叫声,哭天喊地,从寨内寨外响起,混杂在一处,惊动了四野,打破了原本属于这里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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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就在三色旗之下,看着慌乱的李家寨的民夫,冷笑了两声,也没有催促兵卒向前,只是不急不缓地往前而行,之前连正儿八经的川蜀军寨都能轻易取了,还会将这样的民寨视为拦路虎不成?
在魏延身侧,则是杜胡。
这个賨人王,得了征西将军斐潜的允诺之后,便立刻变得积极了很多,听闻要攻打巴东、安汉等地,几乎是抢着一般,主动的替魏延等人清除道棘,向导方向。
毕竟之前属于杜胡的賨人在巴东郡吃过不少刘琦等人的亏,也被灭了好几个山寨,早就怨恨满满,此次前来,一则是为了报仇,二则也是为了保全杜胡自己的名声。
在杜胡带领之下,一旁的賨人兴奋的两眼通红,发出了一些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怪叫声,挥舞着刀枪,恨不得马上就杀入李家寨当中,快活一番!
汉人和胡人的仇恨,往往就是如此。
按照种族来说,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也不是什么错误的做法,但是摊到其中个人的头上来说,就是纯粹的无妄之灾了。
杀了杜胡手下那些賨人的,并非是李家寨的人,但是李家寨的人却要承受杜胡这些賨人的怒火,有错么?有错,但是很常见,直至后世,在种族宗教冲突的时候,不也是往往如此么?
魏延看到李家寨之中,示警的烽火燃起,三股黑烟直冲云霄,不由得笑了笑,挥了挥手,朗声道:“上前!破寨!”
转瞬之间,训练有素的征西兵卒已经结好了阵列,开始向李家寨寨门之处攻去,賨人王杜胡也派遣了一队的賨人,作为辅助,跟在了前阵征西兵卒左右。
没有多少防御措施,甚至连慌乱的箭矢也没有几根的李家寨,根本就连火药都不用动用,沉重的战斧直接砍开了门闩,撞开了寨门,一盏茶不到的功夫,这一座小山坳之中的李家寨,便宣告被攻破了。
“降者,不杀!”魏延下令道,然后顺便扫了杜胡一眼。
杜胡连忙点头说道:“将军放心,降者,不杀……”来之前,魏延就有所交代,顽抗者,自然是杀了,但是如果说已经投降的,就不能胡乱杀了。
“吾等乃大汉征西麾下,并非流寇!降者免死!”
李家寨当中那些青壮,平日训练的时候还是有模有样,可是真的到了临战,却个个都丧了胆,见征西兵卒和賨人掩杀而进,大呼小叫着变乱了阵脚,有的人甚至怪叫着掉头就跑,“寨破了!寨破了!”
川蜀之中,承平已久,不仅是李家寨这般,大多数的川蜀之中的民寨,纵然装备比李家寨会强一些的,也不过是在和其他的寨子相互争夺水源啊,土地啊什么的,打过一些乱仗而已,真要上过战场的,几乎都是没有,因此见到了真正的铁血军队来临的时候,便只剩下了惶恐无措。
寨中原本有个晒谷场,平日也用作集会,现在则是站满了李家寨的人,所有在寨中的民众都被轰赶了出来,汇集到了这里。最前面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颤颤巍巍的站在寒风当中,见到了魏延前来,连忙爬在地上,先咣当磕了一个头,才哆哆嗦嗦的说道:“将……将军……不知将军前来,冒犯了虎威……寨中还有些粮草,小老儿愿都献给将军使用……寨中这些人丁,都是善良百姓,都有老小,还可以帮着将军种田……就请将军不要征调青壮了……”
老头啰啰嗦嗦,又掉了牙,口齿不是那么清楚,含含糊糊的讲了半天,听得魏延直翻白眼,见老头还要继续啰嗦下去的样子,扬声道:“从这里到下一个村寨多远?”
“啊?”老头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大概二十多里……”
“征西将军仁慈,不忍多杀生灵……二十里,嗯,给你们一天的口粮,都滚去下一个村寨,就说三日之内,若不撤离,休怪吾等刀枪无眼!”魏延沉声喝道。
“将军!”老头大惊失色,其身后的李家寨的民众也是哭喊一片,“这要赶了我们出寨,岂不是要绝了我们生机啊!征西将军仁慈,就发发慈悲,绕过我们吧!我们都是无辜的百姓啊……”
“无辜?”魏延啧啧两声,说道,“某且问你,你有没有给安汉的送过粮草?你知不知道你们送出的粮草,帮助了安汉刘氏,刘氏才能派遣了兵卒,杀了我们征西儿郎?”
“将军!这……这将军,我们也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