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也知道事情紧急厉害,便也没有什么托词,慨然领命。这件事情,对于刘备来说事关重大,对于李恢来说也是如此。不能确保刘备的地位,那么李恢的利益同样也不能稳固。
至于犍为张的张翼,还有涉及这件事情的相关人员,刘备也将其记在了心中的小本本上,只不过现在并不是动手的时候,等到合适的时机,必然拿出小本子,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从前线传回来的消息不容乐观,张飞严颜各有胜败,涪县梓潼都遇到了征西兵卒搅扰,在不明虚实的情况之下,刘备也不敢悍然挥军直进,而位于郪县的关羽,因为吴懿的关系,也不敢相信广汉只有些许兵卒,更以为是诱兵之计,再加上原本关羽也没有打算直接进攻广汉取攻打城池,毕竟郪县兵卒并非完全收心,携带的粮草原本就不多,所以虚晃一枪见不能引诱出广汉征西人马之后,也只能是先暂且退回了郪县,等待秋收的粮草备齐之后才能选择或者进攻,或者防守。
刘备送走了李恢之后,回到了厅堂之中,目光紧紧的盯着地图,接下来战局如何,刘备也是很为难,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征西将军的人马并不是很多,或许,这就是下一个阶段的突破口……
不过,这一切,都先要解决了当下的粮草问题。
对了,粮草之事,似乎还有些可以操作的余地,刘备几乎是趴在了地图之上,目光烁烁,不知道究竟在计划着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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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被粮草困扰的,不仅有刘备,还有刘琦,不过这个问题,很快的就得到了解决,而解决这个问题的,正是困于粮草的刘备。
安汉城中,酒宴正盛。
三千川蜀兵卒,原本属于东州系列的,被纳入了安汉城中,被刘琦孟达各分得一半,皆大欢喜,同时随着这些兵卒而来的,还有大批的劳军之物,一时间顿时让安汉丰盈起来。
“刘公子!”孟达哈哈笑着,向着刘琦举起了酒爵相邀,“某之前有言,玄德取了成都,乃形势所迫,非于不敬刘公子也!当下且看如何?成都秋获未毕,公子粮草已至,可见玄德仍为念旧之人,公子大可放心……”
孟达新获得了不少的分润,自然也就场面大了起来,原来有些略微有些破败的县令衙署,虽然说来不及完全修缮,但是破损处都张挂起了锦障,暂且遮蔽一下。天气虽说尚未到严寒的程度,但是秋天早晚也还是温度不高,为了饮酒之时既不气闷,有不会感染风寒,饮宴花厅四门窗户都打开,同时在地板底下通了地龙,在窗外还设了一个又一个的火盆,蜀地送来的竹炭毫不吝惜的烧了一盆又一盆,只为这些贵人们能在门窗俱敞之时,还能衣衫单薄,尽显倜傥之色。
几案之上,陈设的俱都是累累山珍,牛肉羊肉,还有河鱼做的鱼脍,满满的摆在盘中,随吃随加,各色果子也摆了一盘又是一盘,一桌酒肴残了一些,马上就是另外一桌新的换上。
大丈夫,不就是应当高歌畅饮,吃肉喝酒,逍遥自在么?
至于边境苦寒兵卒食不果腹,失了耕田的农夫在地窝之中冻得半死,又与高高在上的贵人们何干?
刘琦虽然说并没有说些什么,但是神色明显比起前些时间略好了一些。至少明面上,刘备还没有将刘琦的颜面落下太多,当然,要说完全就这样听之任之,也不太可能,只不过当下还有个征西将军在北面,多少有些忌惮,不想窝里斗然后便宜了征西将军罢了。
一旁的蒯琪虽然说心中也有些意见,但是总不能刚吃了人家的好处,嘴上的油花还没有消,便立刻一抹嘴,翻脸不认人吧?多少还是要些颜面的,所以也只是看了看孟达一眼,并没有出言驳斥。
孟达哈哈笑着,然后挥挥手让侍从都离开远一些,放下了酒爵,沉声说道:“如今之局,分则两害,合则两利!征西虎踞广汉,待机而噬,乃你我之大敌也!”
刘琦瞄了孟达一眼,又沉吟了一下,微微翻了翻眼皮,点了点头。要不是这样老子早就翻脸了,这还需要你说?
孟达也没有在意刘琦的态度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径直往下说道:“玄德之意,便是兵分三路,一路陈于郪县,牵制广汉之敌,一路出涪县,攻阆中,一路则由安汉出兵,攻南充,三路齐下,可令征西不得兼顾也,如此,便定然大胜之,至收复汉昌,川蜀之地便再无忧患也,届时再议论郡县分治……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刘琦想了想,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旁边的蒯琪咳嗽了一声,便闭上了嘴。
蒯琪拱手说道:“敢问孟令君,可是意为咸阳之约乎?”攻打南充,蒯琪认为也不算是太难的事情,毕竟之前刘备已经是有过成功的先例,难道自己就比刘备还差?因此蒯琪并不反对兵分三路,各自打各自的目标,也不觉得对于南充有什么意见,而是觉得合作之前,必须先有些保证,虽然这个保证未必有多少效力。
孟达愣了一下,皱了皱眉。
“非吾等不信于孟令君,乃……呵呵……”蒯琪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