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陈在人群当中周旋,大声说大声笑,一副市井大豪的豪爽模样。却谁也没有想到,在他的长袍之下,一身中衣小衣,早已被汗湿透了。
今日,就是要动手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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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门之处的热闹情形,自然也有人传到了掌管水门安全防务的水门都尉之处。毕竟在水门之处,都是一些有气力的棒棒,若是一个管理不慎闹腾起来,也自然是要被打板子的,所以,水门都尉也有几个耳目,今日也算是尽责,早早的将探听的情形报到了水门都尉这里。
水门都尉么,算不上好的职位,但也不算是太差,别的不说,这往来商船,想要进水门靠岸卸货,总是有个先来后到吧?如果说来晚了,船上货物又耽搁不得,怎么办呢?这买卖不就是来了么?再加上周边大小苦力头目的平日孝敬,所以大体上比起那些只能领着些俸禄的基层文吏来说,多少还是强了不少……
听闻了手下的汇报,水门都尉微微皱了皱眉。
都有四五百人了?
这个人数,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若是平常,这么也要出动些兵卒,控制一下局面,但是这是水门陈在办流水宴啊,之前水门陈也有提过这么一件事,只不过没有说会有这么多人就是了。
这个水门陈,想要做什么?
听说在水门另外一边的棒棒头子杨老头身体不怎么好了?
水门陈该不会是想要抢地盘了?
水门都尉思索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家腰间钱囊里面硬硬的银豆子,这个是水门陈上供来的,明显比东边那个老杨头阔气得多,便摆了摆手说道,“知道了,随他去吧,流水宴么,人多些也是正常……不用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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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艘船吃着深深的水线,缓缓地从远处而来,船头之上,一只吴氏的认旗迎风招展。
把守水门郡兵的一个毛头小子还待吆喝,却被一旁的老兵扒拉到了一旁,冲上前去笑呵呵的喊道:“这可是吴将军的船哈?不知道装了些啥子哦?也好让老汉儿登记一下……”
船头站了一名身穿锦袍的中年人,像是掌柜的身份,闻言笑道:“能是什么?给使君押运的盐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布袋子,只有两三个指头大小,鼓囊囊的装了些盐,随手便丢给了老兵,“……给找个好位置……吃水深,休要撞了底壳子……”
普通兵卒,给些盐也就是了,若是直接给金银什么的,恐怕是反倒更让人疑心。
老兵一巴掌利索的抓住了布袋子,立刻揣到了怀里,然后顺便还舔了舔手指头,也没有任何要上船搜查的意思,点头哈腰的说道:“放心!放心!绝对好的,绝对好的,不会误了贵人的事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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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在船舱之中,有些气闷。
主要是拥堵,到处都是人和兵刃,而且人一多,什么味道自然都有,臭脚丫子的,口臭的,放屁的,再加上商船又不是什么客舱,也不讲究什么通风,这什么味道在舱内一捂,真是别提有多么酸爽了。
关羽还算是好,多少靠近舱门一些,空气还算是新鲜,要是在最里头,恐怕红脸都能捂成跟他身上衣服一样的颜色出来。
吴掌柜也知道船舱味道不好,有些担着小心,在过了水门之后,便到了船舱门口,悄声说道:“关将军,已经进来了……在有个时辰,也就天黑了……”
关羽依旧闭目养神,只是低低的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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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懿当下并没有在自家宅院之内,而是城中另外的一处宅院之处。
既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吴家宅院,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多么大,只有例外三进而已,而此时此刻,里里外外的都挤满了人。
吴家虽然从刘焉刘瑁都死了之后,便算是断绝了刘氏外戚的这一层关系,但是瘦死的架子骨头还在那边,多少军中的一些旧吏都还在。
而且因为吴懿被排挤出了川蜀军队统治阶层,连带着这些原本跟着吴氏的军中军士,也是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牵连,有的降级,有的甚至是被驱逐出了军队,幸得吴氏多少还懂得做人,拿了一些钱财出来给这些人作为嚼头,也是收拢了一批这样的军汉。
不过对于吴氏来说,破一些钱财么,并不是什么大事,没有了权势,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之前吴氏吴懿前往广汉,原本是想要和征西谈谈条件,衡量一下价码,却没有想到还没有见到征西,就被魏延搞得颜面扫地……
这几天,成都之中风云动荡。
倒不是说刘璋对于吴氏有什么举动,而是征西派来了一个前汉中的别驾,现任的征西祭酒,杨松,作为使节,还竟然带了一个农学士一个工学士,进了成都。
吴懿还清楚的记得,当听到了征西准备将农耕之术传授给川蜀之民的时候,那些原本像是木雕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