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辛辣的酒水刺激,或许是当前的状况确实迫在眉睫了,魏续喝完了酒,将酒碗一放,鼓足了勇气说道:“君侯……君侯可是欲亡于此乎?”
吕布倒酒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劈手就将酒碗往魏续砸去,吼道:“好胆!竟敢妄言!欺某刀不利耶?”
酒碗“砰”的砸在魏续头上,砸破了额头,酒水混合着血水滚滚而下。
吕布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发虬张,宛如一只狮子一般,待人而噬。
魏续顾不得擦试,俯首叩拜道:“冒犯君侯,属下万死!若君侯欲赴死,某自当追于麾下!死不旋踵!可……可君侯家小又将何如啊!”
吕布脸上的肌肉跳动着,瞪着魏续,半响之后,缓缓的重新坐了下来,呼出了一口气,向外招呼了一声:“打些水来!给魏将军擦把脸……也给某打一盆来,要热一些的……”
侍从很快就将水打来了。魏续谢过吕布,然后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酒渍和血,伤口其实不大,破皮而已,很快就止住了,这对于长期刀头舔血的魏续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情。
吕布将热气腾腾的脸巾覆盖在脸上,任由白烟升腾,待热力退散之后才狠狠搓了几下,搓得皮肤都有些发红,然后随手将脸巾一扔,示意侍从都退下之后,才对着魏续说道:“说吧,有什么想法都说一说,某听着……”
“雒阳此处,已是孤城……”魏续低头说道,“如今我等入毂,非君侯之失,皆为陈公台之过也!君侯……”
“停!”吕布忽然沉声喝道,“谁他娘教你说的?”
魏续卡壳了,抬起头看向了吕布。
“就你半筐大字都认不全的,还学旁人之乎者也的?”吕布不满的说道,“我问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是,是周子丰……”魏续低下脑袋,低声说道。
“周子丰?”吕布皱着眉,沉吟着,“唤周子丰前来……没叫你去,你给我老老实实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