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妄为,抗上妄命,违背天意,密谋忤逆。若不克取,将长寇雠,姬之衰也,日可俟也。”
赵融听了姜冏的话,不以为意的笑笑,然后说道:“某听闻天水南郊庄园,遭匪劫掠?莫非……呵呵……”
姜冏也没有否认,而是继续说道:“小弟愚笨,不通经义,只知人理。虽说西凉诸位大人多数起于草莽,姜氏亦无短了礼数,春赠而秋馈,无一遗漏。而今姜氏一无举兵相应,二无资助征西,仅为转运粮草,行些商贾之事,不过谋取差额,赚些糊口钱粮尔……而西凉小吏竟悍然而作,罔顾情谊,杀我族人,焚我庄禾,敢问赵兄,如此行径,可有半分人理可言?如此狼顾鹰视者,不通伦理,今日杀杨氏,姜氏,吾等若皆忍气吞声,任其施为,昔日虎狼焉得不杀他人?”
“嗯……”赵融默然,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之后,也不由得叹息一声,说道,“此事,西凉人也是做得太过了些……贤弟,汝莫非为征西说客耶?”
“说客,哈哈……”姜冏笑道,“若对吾等天水四姓有利,便为说客又何妨?何况阎氏如今依附韩氏,纵横乡野,大有后来者居上之态,赵兄难道也愿让贤不成?”
赵融脸上的肉骤然跳动了一下,看了一眼姜冏,然后说道:“西凉小吏总归是旧识,征西么……焉知其无意于陇右耶?若是前门拒狼,后门进虎,又当如何?”
“哈哈,哈哈……”姜冏笑道,“赵兄啊……人有亡鈇者,意者邻之子,视其行步,窃鈇也;颜色,窃鈇也;言语,窃鈇也;动作态度,无为而不窃鈇也……如今征西坐并北,收阴山,定关中,取汉中,坐拥天下富庶,焉欲夺赵兄之鈇乎?更何况……呵呵,既有虎狼,何不驱虎吞狼?”
赵融笑笑,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方为持重之语。贤弟有何见教,不妨细细说来……”
姜冏见赵融终于意动,便微微向前倾斜了身躯,轻声说道:“这个……恕小弟僭越了……赵兄,不妨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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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忽然想到一计……若某领军西进之后,不妨如此这般……”贾诩嘿嘿笑着,凑近了一些,对着徐庶和庞统说道。
征西将军斐潜遇到了遭遇战,自然需要统兵前往。徐庶毕竟坐镇左冯翊时间较长,不管是对于潼关还是武关,都比较的熟悉,加上这些关隘又非常重要,因此稳妥起见,不能擅自离开。
而庞统又比较年幼,不管是从统帅兵卒如何服众方面来说,还是具体安排行军经验来讲,都是有一些欠缺的,所以最合适的人选必然就只能是贾诩。
临行之前,徐庶和庞统送贾诩至十里亭,没想到贾诩走了没有几步,却拍马回来叽叽咕咕讲了这么一段话。
徐庶听了,不由得挑了挑眉毛,说道:“此计有些行险……若有不慎,便成燎原之势……”
倒是庞统哈哈一笑,说道:“此计绝佳!”
徐庶看了看庞统,又看了看贾诩,思索了片刻之后,终于点头说道:“便如此罢,正值秋赋,可并行之……”
贾诩哈哈大笑,也没有继续再交代些什么,因为他知道,既然徐庶和庞统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那么肯定在执行上就不成问题了,于是他在马背上拱拱手,便拍马向前。
徐庶看着贾诩远去的背影,良久忽然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贾诩的策略每次都是针对人性的弱点,但是基本上都会收到奇效,但是人往往都是这样,就算是知道了自身的丑陋,但是也不愿意他人指出来,甚至对于那些揭开丑陋的人无比的痛恨,贾诩这计策端是厉害无比,但若是将来被这些人知道了是贾诩出的计策,少不了招惹记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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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敢于动手揭开自己伤疤的人,自然是痛恨不已,但是若是看见了他人身上有些伤疤,一般人又往往会忍不住的去揭一下……
夜色已经降了下来。
不远处的坞壁紧紧的闭着寨门,墙上插了一圈牛油火把,夜风将火苗扯动得老长,映照出影影绰绰的人形。
坞堡太小,来的人太多,所以这些西凉各部的普通兵卒,也自然不能进坞堡休憩,只是在寨墙不远临水处,席地幕天,升起了大堆大堆的篝火,在那里熬汤煮粥,再加上些肉骨头,就已经是极好了。
大牲口们在远处聚集在一起,自然有人照料,其余的人就围坐在篝火旁,兵刃也在触手可及之处,哨探游弋之骑的身影就在远处的黑暗当中若隐若现。
这些西凉汉子,苦寒对他们来说,或许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外围游弋的哨探,突然传来尖利的唿哨声音,篝火之旁的西凉汉子一愣,便当即抓起了兵刃,纷纷站了起来。
“是马家的人!”
片刻之后,哨探将消息传了过来,众人的才纷纷放松下来,将兵刃往自己身边一插,坐下来继续闲聊,只是这一次,话题多半都转到了马超等人身上……
“你说是马家大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