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战书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让什么将领啊,谋士啊去做,顶多派遣一个小兵什么的就是了,否则的话,真的就是作死的行为,就算是不被对方直接以一个冲撞中军的借口什么的斩杀,而是被扣押下来三年五载的,估计哭都没有地方去哭了
如果还不是敌对关系那还好说,使者什么的多少还会按照相应的规则进行招待,但是既然战书一下,那自然就是敌对的关系,哪里来的那么多客气可言。
牛辅看了看送来的战书,问道:“送战书来的人呢?”
营门值守,送战书进来的军候回禀道:“正在营外等候将军回复。”
牛辅唔了一声,显然也没有招待送书小兵的意思,不过斐潜在战书当中也并没有写上什么会于江东的装大尾巴狼的话语,只是按照很普通的话语说自己是应王邑所邀,所以前来,然后表示牛辅不应该到河东扰民,劝牛辅回去,如果牛辅不愿意,那么就选个地方战上一场,牛辅赢了自然什么都好说,若是牛辅输了,就速回弘农去。
措辞不算激烈。
牛辅摸着兵符,用大拇指搓着兵符的虎头,眼珠子转了两圈:“去将筮者唤来!”
“啊?啊好的,将军。”军候应答道。
军候刚刚掀开门帘,走出大帐,在帐外的值守的另外四名亲卫就略凑过来一点,悄声问道:“怎样,打不打?”
军候没好气的瞪了亲卫一眼,也是低声说道:“不知道谁帮个忙,去将那个筮者叫过来”
“又叫筮者那个家伙真要那么厉害”一名亲卫低声嘟囔着,“全部都让那个家伙去上阵杀敌算球了,还要我们干球”
这个亲卫话还没说完,就被军候在后脑勺上轻拍了一下。
军候训斥道:“闭嘴!就你屁多!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叫吧”
筮者的帐篷其实很好找,大营之内,花花绿绿的那个最不像军帐的那个就是了。
军候走到了花里胡哨的帐篷前,也懒的进去,便往帐前一站,然后高声喊道:“那个谁,将军有请!”
“吾早知矣,亦侯多时了”帐内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随后一个白发老者将帐篷的门帘一掀,施施然的走了出来。
老者童言鹤发,瘦骨嶙峋,却又面色红润,倒也真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姿态。
“前头带路!”老者眼睛半开半合的说道。
军候啜了啜牙花子,歪了歪嘴,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去默默的将老者领导了牛辅的帐前,然后将老者送进了大帐之内,便再次退出了大帐。
军候默然往前走着,他还需要回到大营门口继续值守。
军候走了一段距离,忽然旁边的帐篷前蹲着晒太阳的攴胡赤儿向其招了招手,然后说道:“怎么?大帅又找筮者了?”
军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也没理会攴胡赤儿,便往营前去了。
攴胡赤儿看了看军候,又回头看了看牛辅的大帐,随手从地上拔起一根小草嫩叶子,放到了嘴里吧咂了两下,然后就那样叼着,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筮者晃晃悠悠走到了牛辅面前,牛辅刚想说话,就见筮者突然伸出一只手,制止了牛辅,随后才缓缓的说道:“将军不必多言,老夫已然算出将军必有难事”
这当然是废话,不管是汉代还是后世,除了那些吃饱了撑着的中二青年,谁会闲着没事去找算命的唠闲嗑啊?
牛辅点点头,说道:“先生果然神算,既然如此,先生可算得是何难事?”
老者伸出瘦瘦的左手臂,用右手挽着大袖子,然后快速的用左手掐算了一下,然后说道:“此乃血光之灾也!”
小到割破手,大到砍脑袋,都是属于血光之灾的范畴,既然都兵临安邑城下了,不管是什么事情,估计都脱不开血光的干系
老者眯成一条线内的眼珠子迅速的扫了一眼牛辅,将牛辅听到这句话的表情收进了眼底,心中也就略有数了。
牛辅皱着眉头,将手里的兵符翻过来翻过去的捏着,半响之后说道:“那么请问先生,当如何应对?”
老者自然不可能知道牛辅到底在问的是什么,不过么,对应这种事情,老者的业务已经是相当的熟练了,当即连稍微迟疑一些都没有的说道:“应对之法,并不在老夫身上,而是在将军身上啊!不过既然将军垂询,老夫也就勉为其难,替将军算上一算”
老者盘坐在席上,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黑得发亮的竹筒,然后从其中倒出了五十根蓍草,闭目片刻,嘴唇微动,似乎是念念有词,然后手法熟练的就将蓍草一拂为二,开始起卦。
老者手腕翻转自若,蓍草在指尖飞舞跳动,充满了韵律和美感,片刻之后,便有了第一卦,然后老者便又继续卜算。
过了一小会儿,卦象便全部出来了,老者微微皱眉说道:“将军此乃师卦也”
牛辅问道:“卦象上怎么说的?”
“师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