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多死于刀兵,而智者多亡于谋略,而李乐又没有勇,也没有智,就连逃跑都拖泥带水,不干不净,很快就被北面的斐潜兵马和南面的襄陵步卒堵在了汾水东岸,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南北夹击之下,这一支白波军很快就丧失了斗志,跪地求饶。
李乐带着一些亲卫企图趁乱从一侧山梁下溜走,却被黄成盯上,策马狂追。李乐跑又跑不过,打又打不过,最后被当场擒下。
旋即李乐等一干白波大小统领等人员当即被绑缚送回永安,关入地牢,而一般的普通兵卒则由张烈带兵进行在永安城下进行看管起来。
崔厚和张烈留在永安做一些安置和处理相关事务,而斐潜、黄成和西河的都尉,略微整合之后,便一同领兵往平阳进发。
不过在这一次进军平阳,斐潜身边多了一个人,徐晃。
三国时期,世家大族各自出仕,各事一方,相杀相爱的现象并不出奇,而且在整个的征战的过程当中,就算是亲兄弟也都是明算账,没有什么因为家族血脉关系而有任何的手软。更有有意思的是,这种行为还是非常的复合汉代现在的价值取向的,是值得称赞的。
玩的最嗨的还是诸葛氏,三个兄弟,三个地方,三个人分别辅佐三个不同的君王,但是最后似乎都玩崩了
所谓忠君,便是如此。
但是徐晃,似乎一直以来都是单独一个,一直到三国的后期,似乎也没有听到过徐晃和那一家士族联姻,与什么政治集团捆绑在一起,一直保持着自身的高洁。
当斐潜得知徐晃来临的时候,特意亲自迎接,看见徐晃尚无坐骑,便立刻将自己的马匹让给徐晃,因此在斐潜邀请徐晃一同南下讨伐汾水西岸的残余白波的时候,徐晃也自然是欣然从命。
不过欣然是欣然了,就是说不太上话。
徐晃啊!
这可是徐晃啊!高傲的居然有点像关二,这特瞄的要如何是好?
斐潜心中不断的盘算,但是来到汉代也算是蛮长的时间了,知道要收一个人的心,就跟后世里面要撩一个妹子差不多
有钱有势,自然加分,若是再加上外形不错,稍微眉来眼去一下,就可以水到渠成了,但是如果这边少一点,那边缺一些,要修得这个引得活水来的渠,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斐潜有心想要邀请徐晃任职,但是内心中又总觉得多少还是缺一些火候,因此也不敢贸然就开口,否则给徐晃留下不稳重,不知进退的印象就糟糕之极了。
幸好可以一同进兵平阳,斐潜多少心里还有些安慰,但是很不幸,徐晃天性较为沉默寡言,基本上有问才有答,平常的时候可以半天不说一句话,把斐潜憋屈的够呛
黄成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斐郎君,今日扎营否?”
斐潜转头问徐晃道:“公明,汝看如何?”
徐晃拱了拱手,说道:“全凭使君做主。”
得。
就是这个样子。
斐潜在心中郁闷的哀叹一声,又不好说些什么,正在寻思的时候,忽然从前方奔来一队人马,中间一人,正是马越。
“子度,平阳状况如何?”斐潜将马越招到近前,问道。
马越摇摇头,说道:“白波蚁贼攻之甚急昨日吾趁贼不备,杀入后营,然兵力薄微,不敢久战”
斐潜又问:“那匈奴如何?”
“未有拦阻。”马越说道,“也未有斥候派出。”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斐潜身上,是不扎营,直接杀过去,求一个以快打慢;还是先扎下营地,休息一晚,然后明天再行进兵,求一个以稳制胜?
斐潜沉吟良久,对徐晃说道:“公明骑术如何?”
徐晃沉稳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禀使君,尚可。”
“善!子度,公明,汝二人各领骑兵二百,分左右两翼,叔业统领前军,吾掌中军后军,即刻南下,斩杀白波于汾水,以靖全功!”
战场之上,在众人或惊或喜的目光当中,在平阳城北面,漫天的烟尘当中,一列列的黑影忽隐忽现
稍微过了一会儿,整齐的队列就从烟尘当中展现了出来,一排排,一队队,刀盾手走在最前,半人高的大盾上画着狰狞的脸;长枪兵紧随其后,如同树林一般的枪尖闪耀着寒芒;两翼是骑兵,不紧不慢的护卫住整个阵型的两翼
为何队列整齐的部队总是能给予他人强烈的震撼之力?
因为每当看到整整齐齐列队而来的军队的时候,普通人总是感觉就像下一刻自己要对付的不是个人,而是这一整群的兵卒一样,因此都会不由自主的有了一种畏惧的感觉。
特别是没有经过多少训练的白波兵,在这样队列威压之下,竟然引发了阵阵的骚乱。
现在白波的整个战斗重心都在平阳城的这一头,后营虽然有一些拒马和陷阱,但是那仅仅是用来抵御马越那百余骑的,现在面临着斐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