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的驿长在见识过斐潜的算术技能后,便老实许多,也不敢再做什么手脚,便恭恭敬敬的让人带领着斐潜回房歇息。n
斐潜随意洗漱了下,躺到榻上,辗转反复,却怎样也睡不着。
白天里面的老农所说事项的还是很让他烦恼,汉代亩产量太少了,这样的生产力怎么可能支撑起军队的需求
汉代植物油偏少,动物油稀缺,每个人日常消耗的能量基本上全部要依靠碳水化合物供应,这样来对于普通粮食的需求量很大,就算是日两餐,要养活只常备军队消耗也是很惊人的。
比如说今天的饭菜价格是比较贵些,但是若是到了明年开春青黄不接的时候,价格也就差不多了,若是再遇上灾年,这饭菜的价格还要再往上翻上番,如此来,庞大的开支就是个惊人的数值
这还是光光吃饭,还有兵械,甲铠,弓箭等消耗品,还有士兵每个人的月饷
这样下来,用花钱如流水都无法形容养活直军队所需要消耗的钱财了
而三国时期,有多少军队是在不断征战就从明年开始计算,直到最后归于司马,至少打了有三十年以上
这段时间不光死的是士兵,还有多少平头百姓无辜死去
不说其他,光曹操在徐州至少杀掉了多少无辜百姓二十万三十万直接导致多少田产颗粒无收
再加上东汉末年天气变化异常,天灾频繁
斐潜只觉得浑身冷,实在是无法入眠,便干脆起身穿了衣服,开了房门出来走走。
没想到走没多远却碰见了张招,便问道:“张什长,为何还未入睡”
张招说道:“军中养成的习惯,夜里都要巡视番,倒是斐郎君为何也没睡呢可是吵到你了”
斐潜摇摇头说:“只是心中略有些烦闷,睡不着,因此出来走走。”斐潜说完便让张招先去歇息,可是张招却说担心斐潜安全,定要陪着。
斐潜拗不过,便让张招跟着,到了驿站的大堂,给了值夜的伙计几个五铢钱,让其去烧些开水来喝。
张招看着拿着意外之财的伙计乐颠颠的去烧水了,小声的嘀咕了下:“真是死要钱的”
斐潜笑了,招呼张招起坐下。
起初张招也还不敢坐,说站着就好,被斐潜再要求,方才坐了。
斐潜问道:“对了,张什长,你个月月饷是多少”
“我的月饷”张招奇怪斐潜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了,“现在每月可以拿45文呢多亏了张校尉提拔,否则原来才不到百文”
说道涨工资,古人和现代人都没什么区别,都高兴
斐潜听完点点头,这样的啊,心中略略盘算了下,现军队果真是吃钱老虎
“军饷都能及时放么”斐潜又问道。
张招笑了,说道:“嗯多亏了张校尉,前段时间查出两个贪腐的书吏,否则被这些家伙吞了我们的钱都不知道去哪哭去。”
“呵呵,张什长,你觉得当兵怎么样”
张招眼睛向上望了望,显然是在回想些什么事情,随后说道:“也没觉得什么好不好的,至少混口饭吃”
此时烧水的驿站伙计将水端来,并给斐潜和张招人倒了水,便又回到角落蜷缩起来打盹去了。
张招向伙计微微示意了下,继续说道:“比如像他,也是混个温饱而已,般年到头也剩不了几个钱的”
话匣子打开了,也不大容易收得住,张招继续说道,“那年鲜卑南下,包括张校尉的在内的许多人的家都破了所以当时张校尉要去当兵杀鲜卑报仇,我们几个也就跟着去了”
“那鲜卑怎样我意思是说和鲜卑人打起来怎样输赢如何”
张招说起鲜卑,脸蔑视的表情,“那群狗胡人,就是凭着马快,真要下了地,我个最少都能打三个”
“那鲜卑人不凶”
“凶倒是挺凶的,但是他们兵刃不行,”张招拍了拍身边配备的环刀,“我们的刀好,利,刀砍下去基本就倒了,他们的刀不行,就是弓箭还算是不错,真要近战,鲜卑不是对手,就是不太好抓得住,老跑”
虽然张招说的有些糊涂,但是意思斐潜明白了。原来这个时代的鲜卑的战力还没有达到后世蒙古又或是满清的水准,还处于游牧民族的低级阶段,而汉民族的冶金技术目前对于胡人是处于个碾压的状态中
游牧胡人目前针对汉朝士兵的战术就是遛,凭借着战马高度机动力,不停骚扰,直到抓住破绽就蜂拥而上。
怪不得白马义从把北部的胡人打的哭爹喊娘的,机动力样了,装备又明显好过大块,这些胡人正面刚么,刚不过,跑么,又不容易跑得掉
所以说战马很重要啊,不过这玩意可是稀缺资源。
“那张什长你知道你的马个月要耗费多少钱粮么”
“那就多了,”说起战马来,张招也是蛮自豪的,如数家珍,“像我这马,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