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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早期的诗大都有个“兮”字,后世是解释这个字没有什么特定含义,用于语气助词,但在汉代,这个兮是代表从歌辞转变过来的一种形式,是可以吟唱的,只可惜到了后世,竟没有任何具体记载是用什么调什么节拍来唱。
中华农耕文明经历过太多磨难,许多东西就这样断送在历史长河中……
所以蔡琰觉得斐潜的诗很新奇的原因之一就是没有“兮”字,这就让她无法判断出时要用楚韵还是用越韵,亦或者是周韵?
怎么配都觉得不是很合拍,这让自诩为对音乐还比较在行的她有些苦恼——这个师弟,也不在旁边注明一下,这要叫人怎么猜?
不过这两句话的意思,蔡琰还是明白的,整体来说立意虽然不错,但是——
哼哼,说我是枯木还是说我是沉舟啊?
黄河大半还是清澈的好么?
浑浊的应该是泾水才是!
这个师弟,应该再多看些书才是,找个时间跟父亲说说,这学问要是传出去要丢蔡家的人啊……
来列一个斐潜师弟需要学习的书籍清单吧——
《楚辞》要加上,嗯,《乐府》也要加上,韵都不对,还有若是不喜欢用兮字,那么至少班固班孟坚的作品也要熟悉一下吧……《白虎通义》加上,《两都赋》也写的挺好的,虽然是赋,算了,也加上去吧,对了还有《汉书》……
还有这斐潜师弟的书法也有些问题,有形而无神,还要再练练……
再让我好好想想给他找什么临帖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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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潜还在庆幸所蔡邕这两天心结还没解开,也没什么心思给他布置什么作业的时候,就收到了蔡琰师姐代师所布置的长长一大串的必须要读的书单和必须要临摹的碑贴……
这长长一大串啊,看得斐潜眼都晕了。
蔡琰蔡昭姬我没得罪你啊!
如果斐潜知道他随意写的诗词会给他带回那么多作业,估计当时打死他也不会手欠的写那两句。
不过唯一可以庆幸的是,这些作业可以慢慢做,不急于一时,否则斐潜真的跳泾水的心都有了。
那天在吕布家喝酒习武,在回来之前,幸亏吕布和张辽两人当场帮他用吕布秘制的药膏消除了一大部分肌肉酸痛,否则第二天别说走路,下床可能难,甚至可能连自己吃饭都成问题。
毕竟斐潜原本的身体比较瘦弱,也还没有锻炼过。
至于当时悲催的涂抹药膏的场景,斐潜选择性的决定忘却它。
虽然斐潜明白,吕布肯拿出这种据说是他用草原上的头狼的油脂加上草药熬制的药膏来帮他消除身体上的肌肉酸痛,说明吕布对斐潜确实青睐有加,但是问题是——吕布这家伙也不打个商量先……
再不然至少找几个侍女来也行啊……
斐潜还是有些腹诽。
其实斐潜也不想想,那么浓厚的药膏要吃透到肌肉里面,没有一把子力气怎么成,况且这种治疗一定要一气呵成,否则治疗到半途断掉,身体肌肉反倒会更痛苦。
如果不是吕布看斐潜顺眼,又对脾气,还帮他找到新的趁手兵器,才不会费那事,当年吕布自己练武的时候可都是一点点自己苦挨过来的……
不过习武之事要先放放,现在斐潜要赶去城东外,赶在师父蔡邕之前先去准备准备。
刘洪师父要赶赴山阳郡上任了。
虽说两个老头子之前已经单对单的喝过了践行酒,但是等刘洪正式要走的时候,蔡邕还是要来送一送,当然斐潜这个做弟子的就更是要来了,否则这个就是极其失礼的事情了。
洛阳城外大约十来里地,沿着官道都修建有一些小亭子。这些亭子除了可以作为歇脚之地外,另外一个重要的用途就是送别的场所。
斐潜坐着雇佣的马车提前赶到的时候,左右看看没看到蔡邕,才算是松了口气,幸好没迟到,要是迟到可就是太失礼了。
斐潜招呼着马车夫帮忙把买好的酒肉先找个视线好一些的,相比较干净一点的亭子摆好,这才束手静静的站在道左,等待蔡邕和刘洪的到来。
不一会儿功夫,就看见一辆很朴实的马车走到了面前,蔡邕从车厢里面走了出来。看见斐潜在亭子里面准备的酒水,蔡邕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和斐潜一样就静静的站在路边等着。
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有谁会知道一个朝廷的侍中,一个大文学家,就像一个普通文士一样,在道旁吃着尘土等侯友人呢?
不多时,远远的就看见一列由三辆马车,还有十来个护卫组成车队缓缓而来,在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上高高悬挂着太守的节杖。
刘洪来了。
不是刘洪要显摆,而是朝廷规矩,官员凡属于公务出行的,必须悬挂节杖表示身份,违者以失礼论处。像蔡邕、斐潜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