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说道,『我不发。』
不是我不会,我不懂,而是我不发。
所以从来点头,『明白了,那我来发。还望将军略微遮掩一二。』
……
……
双方的军队开始相互接触,最先展开的当然就是斥候战。
不管是哪一方的斥候,都在尽力的阻止对方接近自己的阵线侦测,但是很明显,曹军斥候渐渐被压制住了,面对骑兵犀利的骠骑军,曹军的这些斥候对抗行为,更像是一种即便是无力反抗,也要表示一个不屈的态度……
战场上的机动权也就渐渐的偏移到了许褚这一方的手里。
面对阵列出来的曹军阵线,许褚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因为许褚在之前的观察当中发现这些曹军兵卒的步卒阵线是很有可能在半夜就开始集结的,那么也就意味着曹军兵卒至少已经枯站了至少有两三个时辰了……
许褚不急。
也不能急。
他现在是进攻方,从他的驻扎营地出俩,到曹军营地,要走十余里,如果今天不能攻进曹军营地——很显然也不太可能直接攻克。
毕竟火炮还没有跟上来,所以许褚他今天打完了还要带着人马走十余里的路再回营地去,所以作为一军统率,就必须懂得合理的分配兵卒的体力。
许褚在获得了战场的大部分控制权之后,就开始轮换,试探,以及消耗。
没错,消耗。
兵卒的体力耐力,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消耗品。
如何在有效的时间内,消耗对方更多的体力,保存自己的体力,也是一个战场上的技巧。
而且还有一点,曹军营地庞大无比,如果说自己退军的时候,曹军又是从营地的另外一个地方派遣出了兵马来,自己是战还是不战?
到时候若是自己一开始就消耗光了耐力,最后兵卒没了体力,战马没了马力,又会如何?
骠骑骑兵轮番出动,卷起的烟尘遮天蔽日一般,虽然没有直接冲阵,但是谁又能保证下一刻骠骑兵马不会直接冲上来?
曹军对于安邑大营的准备无疑是比较充分的,周边的木材都已经被砍伐一空,即便是骠骑军想要获取一些木材来制作过壕沟的踏板,都必须要去更远的地方,甚至是二十里外拖拽而来。
因此对于曹军的壕沟和营寨,许褚当然不可能以血肉去填。
整体上来说,双方的这一次列阵,更像是在真正动手之前的相互叫嚣。
你瞅啥?
瞅你咋地?
你动我试试?
试试就试试!
双方都清楚这一次的烈度不会太大,但是双方都憋着坏,想要抽冷子给对方一闷棍,先手先占点便宜再说。
骠骑军如今冷兵器和热兵器相互结合,尤其是最早开发出来的手雷,已经运用纯熟,在各种小规模战斗中多次展露了威力。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寻找机会来一发,让曹军感受一些铁和火的热情。
而曹军在营寨遮蔽之下,憋着投石车,也是等着骠骑军靠上来,然后就是猛然给骠骑军一份惊喜。
骠骑骑兵在压制了战场之后,就开始逐渐靠近曹军的步卒阵线,呼啸来去,时不时的朝着曹军步卒阵地内抛射一些箭矢,而曹军阵线内也同样以箭矢还击。
双方的箭矢都是试探性的攻击,有造成一些伤害,但是基本上来说都可以忽略不计。
在这个过程当中,骠骑的骑兵无疑是在给曹军步卒持续的压力,然后试图寻找出其薄弱的环节和区域,而对于曹军一方来说,来去奔走的骠骑骑兵的规模都不大,而且又是移动靶,所以藏在营寨后面的投石车也一直处于沉默状态。
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来继续,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午后双方肯定会爆发一次或是多次的直接肉与肉的碰撞,体液和体液的交换……
可战场上偏偏就是如此,计划往往是赶不上变化。
就在双方之间的氛围越来越紧张,即将肉搏相见的时候,忽然有了一些异常的变化。
这个变化被控场的骠骑兵卒发现了,但是最开始的时候,骠骑兵卒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在曹军阵列当中碰巧出现的,可是连续有规律的光亮闪动,便是让这些骠骑斥候忽然惊觉起来。
这是骠骑游骑在相互联络的信号!
在错愕和怀疑之后,骠骑兵卒又是再次发现了这个信号,立刻就一级级的往上报。
正在战场侧翼指挥骑兵的李犁,就接到了手下的报信。
『你说什么?』李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在曹军阵列之中,有发现什么信号?游骑联络?!这,你确定?!』
骑兵队率也是觉得奇怪,便是点头说道:『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手下兄弟看错了,便是亲自去看了一边,确定是我们约定的信号!』
李犁瞪圆了眼,然后朝着队率点了点头,『这可不是开玩笑!』
队率也跟着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汗,『军侯,这种事情,哪敢开玩笑!』
李犁琢磨了一下,『我立刻派人向将军请示!你再去转悠一圈,给对面也发……不不,不能用镜子的光……我想想,让我想想,有什么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