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们过去。』
老马头松了一口气,又有些遗憾……
好在魏延没冲动。
可惜布置了两日,最后还是功败垂成了。
紧接着便听到魏延的后半句话。
『走吧,我们去突袭黎阳。』
『啊,啊?!』
『啊什么啊,快走。』
魏延率先起身,然后悄悄的避开了黎阳之人,绕往黎阳而去。
魏延进入冀州以来,伤亡虽然有,但并不太大。
他像个赌鬼,但是也珍惜他的兵力,不惧怕冒风险,但是不确定因素较多的时候,他也不会冒失。
魏延原本计划是要埋伏黎阳的援兵,如此一来黎阳在下一次接到了调兵任务的时候,一来会更谨慎,甚至要反复确认,另外一方面也等于是削弱了黎阳的力量,减轻了魏延在朝歌的风险。
但他发现有一千兵马西向而来之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这不仅是人数的问题,最重要的是……
黎阳城中哪来这么多兵卒?
黎阳城内,不仅会因此而空虚?
如果是其他地方来的援军,那么他能不能也装作援军,浑水摸鱼?
魏延于是决定放弃埋伏,改为试探一下黎阳,但也力求把自家的损失降到最小。
反正对于偷袭毫无防备的县城,魏延等人已经很熟练了……
……
……
黎明时分,有五十名曹军兵卒模样的,大摇大摆的直奔向黎阳城门。
『奉别驾之命,有紧要军情上报!』
喊话的兵士带着清河口音,还有些冀州子弟特有的腔调。
黎阳城上的守军值守官打着哈欠,伸出脑袋来,『啊啊……哎呀,怎么又有军情?可有令牌信物?』
城头上吊下了篮子,然后一块令牌被放了进去。
守军打上去一看,只见是块别部司马的令牌,背面是个『陈』字,不管是样式还是暗纹,都确凿无疑是曹军自家的令牌。只不过不是『中』字头的,是个寻常司马,但是这也很正常,中领军中护军那些鼻子都长在头顶上的家伙,也不会风尘仆仆这个鬼样子。
守军也就没怎么在意,摆摆手,让人打开了城门……
然后,魏延就笑了。
清晨的黎阳城中的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城破了!』
『骠骑杀进来了!』
『降者不杀!』
呼喝声在街头上响起,黎阳的守军或是茫然四顾,或是低头跑路……
喧哗震天,在黎阳之中的曹应在美梦当中被惊醒,连滚带爬衣衫不整的冲出了卧室,抓住了护卫尖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
护卫也是脸色苍白,『不好了,说是骠骑人马打进城来了!』
『骠骑人马!』曹应顿时觉得两腿之间热滚滚,又凉嗖嗖的,『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可是街道之中的哭喊嚎叫之声,就像是在曹应的脸上胡乱的拍。
『县尉!我们现在怎么办?』护卫急声说道。
『取,取……取我的印绶战甲来!』曹应哆哆嗦嗦站直了身躯。
护卫见曹应竟然如此言,以为曹应是要和骠骑人马拼命,便是低声说道:『县尉,这骠骑人马可凶残着咧……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啊……』
曹应一瞪眼,『这还要你说?快,快去取印绶来,随我去白马津搬救兵!』
护卫大喜,连忙照办。
曹应这一跑,城中便是越发的无序。
黎阳县令原本还在哆嗦,一听县尉都跑了,那还待着干什么?
赶紧也跑啊!
但是他不像是曹应……
作为一县之尊,他捞得比曹应要更多,猛然之间就要走,哪里能收拾得过来?
等他真觉得忍痛割爱了许多,抱着脑袋一脸泪的刚出了门,就撞见了魏延。
魏延等人还穿着曹军的兵甲,只是在手臂上缠绕了布条作为标识。可黎阳县令不清楚啊,他猛一看,还以为是自家的兵卒,便是大喜过望,派了仆从过来吆喝道:『兀那丘八!还不过来伺候县尊爷!』
魏延抬眼一看,不由得笑了出来,『哈哈,好!就让某来好好伺候县尊一番!』
……
……
回过头再说那些领着曹应的『号令』前去支援朝歌的两曲曹军。
按照道理来说,这些曹军应该是一路急行,毕竟军情如火不是么?
可问题是这些曹军根本就不想要去支援,更不想要参与朝歌战事,更何况曹应连自己都不去,于是这一支部队就是拖沓得很,走了大半天了,都还没能走出黎阳界。
日头还早,这些人便是嗷嗷叫着说是天色已晚,必须要歇息了……
结果在傍晚,就有人传来了新的命令。
这一次,不是命令他们往朝歌而去,而是命令他们立刻返回!
回黎阳!
说是黎阳安危不容忽视,严防周边贼兵侵扰。
『哪里来的贼兵?』
带队的军校嗤之以鼻。
可偏偏军令上有黎阳县令的大印。
这就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