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小心翼翼的问道,『不对……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曹军领队哈哈大笑,
『某姓魏。』穿着曹军服饰的魏延笑眯眯的,『魏延,魏文长。』
……
……
山道之中,马蹄踏过,便是溅起点点飞浆。
这是一支纯骑兵的队伍,一人双马,除了战马之外,还有一匹用来负重的备马,可以轮流骑乘,减轻战马的体力折损,延长行军的距离,提升行进的速度。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快速奔驰,包抄突袭,其实骑兵的行进速度也不会比步卒快上多少。
而且战马的消耗,会比人更大。
如果只是啃食草料,那么战马就会在很短的时间之内掉膘,体力也会下降得很大,所以大多数战马都需要吃特供的豆料,甚至是含糖高热量的精料。但是其他的动物,又没办法像是战马一样,具备灵巧,速度,又温顺,服从,同时还具备较好的繁衍能力……
谁都清楚,在山林之中,自然是虎豹最为厉害,可问题是谁也无法大量的驯养虎豹作为骑乘或是协助攻击的伙伴。
即便是南中的那些蛮人,也只能是少量蓄养,而且很难使用。
这一次奔袭涉县,是张济想法,但是执行的人,却是阎柔。
或者说,也不能叫做想法,应该称之为一种『执念』。
张济一直认为,涉县所失,有他的一份责任,而且这一次在壶关和乐进两败俱伤,更是让张济心中愤懑。
阎柔原本想着,得了卞秉的人头之后,便是可以回归大漠,可没想到辗转到了上党之后,却发现战事竟然没有结束,而且关键是晋阳还被占了……
这就有些尴尬了。
因为阎柔原本是属于晋阳的部将。
虽然说阎柔是离开了晋阳之后,并且也得到了当时崔钧的首肯,但问题是崔钧现在的名头啊……
连带着阎柔都是少了几分的颜面,多了几分的羞愧。
张济和阎柔也有几分的交情,两人目前的情况又有一些类似,于是不免就相互惺惺起来,然后就谈及到了涉县。
原本夏侯惇派遣了卞秉和石建,准备和乐进南北夹攻壶关上党,可没想到卞秉半道而亡,石建在得了消息之后,又是久攻黄牛蹄山而不下,便是无奈撤回。
涉县当下,便是败军石建和投降了曹军的梁岐驻守。
兵力不会太多,并且因为夏侯惇当下占据了晋阳,所以原本集中的兵力现在分散成为一条线……
这就意味着有机可乘。
夏侯惇必然无法将兵力平均分布在这一条线上,只能是守住重要的几个点,而这些所有的『要点』,张济和阎柔都是非常的熟悉,简直是闭着眼睛都能知道那边好走,那边不好走。
从这个角度来说,曹军并不会具备多少地利。
同时因为曹军进攻上党的失败,在太原的夏侯惇就自然成为了孤军深入的状态,所以夏侯惇肯定会做一些前期的准备,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让夏侯惇如此顺畅的布置……
张济觉得,如果他自己不是受伤,必然要带人马突袭涉县,掐断夏侯归家之路,如此方能洗刷他之前丢失涉县的耻辱,以全战功。
阎柔在一旁听了,也是觉得有道理。他在崔钧事件之后,也觉得光一个卞秉的脑袋,似乎也不能算是多么大的功勋,到时候要是旁人一说他曾经在崔钧手下待过,简直就是要羞煞人也。
多一点战功,自然是更好。
而且两个人都认为,现在若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袭的成功率应该不低。
于是两个人便是又找上了贾衢,表示要结伴出战,夺取涉县。贾衢自然不允,直言张济伤势颇重,需要静养,这要是半路上伤势恶化,那么是去打涉县,还是去给涉县送菜的?
张济也是无奈,最后就只能是退而求其次,表示让阎柔去,张济提供自己的部曲护卫协同……
于是便有了这么样一支『联合』兵马。
阎柔回头看了看,然后对阵身边的亲卫,带着一点憧憬之色,说道:『还是有战马才感觉像是完整的……哎,在这个时候,大漠里面应该是小草都冒头了罢?嫩嫩的那种,就像是……那种……』
『毯子,像是毯子一样!』身边的亲卫也忍不住说道,『松软的绿色毯子,跌下去都不会伤到的那种……漫山漫野都是牛羊,低着头死命啃啊,唰唰的,吃草的声音就像是下雨一样,可不管怎么吃,第二天依旧是一大片……』
『就是!』另外一旁的护卫也说道,『不像是这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连根草都长得难!』
说到兴高采烈之处,每个人几乎都在叽叽咕咕,偶尔还会间杂着一些笑声。
山岚掠过,卷起战马颈项上长长的鬃毛。
他们带着憧憬,带着希望。
虽然之前战死了不少人,可是他们并没有沉浸在哀伤里面,依旧是抱着一颗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心,在铁和血当中向往着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