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习惯不好,但是知道归知道,想要改变的话…… 习惯就会暴怒起来,对着想要将其改变的人一顿拳打脚踢。 曹军也有曹军的习惯。 曹洪的前锋抵达了蒲坂县。 风雪之中赶路,即便是曹军之中多年征战的老兵,也不好受。 他们即便是冀州人,也不是都习惯于这种冰冷的天气。 小雪纷飞,天寒如冰。 兵卒人马在行军当中吐出的烟气,都沾染在了口鼻胡须上。 他们没有配备遮挡口鼻所用的布纱。 因为他们没有这样的习惯。 绢布细纱,那是高级将领,军校士官才能拥有的东西,不属于普通的曹军兵卒。 所以他们因此而感受到了辛苦,甚至是痛苦的时候,怎么办? 再忍一忍。 这也是他们的习惯。 如果忍不了了,最后死了,不管是挣扎着去死,还是默默的死去了,也不会有太多人的关注,更不会留存在他们的记忆里面。 他们会很快的将那个死去的人在脑海里面删除…… 这,同样也是他们的习惯。 这些习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会让他们感觉到不那么痛苦。 人性的本能是趋利的,这种趋利,未必全数都是『舒服』。 因为这『利』是相对而言的,100块钱比起10块钱来说,就是『利』,同样的,3级的疼痛相对10级的疼痛,也可以是一种『利』。 这些曹军的习惯,都有他们形成的道理,也是曹军在中原地区能够获胜的基础。 他们人多,部队轮换折损一直都很大,所以谁都记不住谁。 就像是张熹的败落和死亡,即便是曹洪一再强调和鼓舞,想要激发出兵卒的复仇之气,可是并没有多少的作用。 因为除了一部分的曹军精锐核心私兵之外,其他大部分的兵卒都没有什么复仇的概念的…… 否则徐州的仇怎么算? 青州的呢? 冀州,荆州? 真要是什么都说复仇,那可真就是没完没了。 即便是不论地域,只是论及友情,张熹同样也不是所有人的朋友。 至于战友情…… 如果有新兵入伍的过程,然后和一群同乡的新兵,在白天黑夜里面摸爬滚打,那么就是有战友之情的。 可惜曹军没有。 冀州兵是降兵,袁绍抓来的。 青州兵是黄巾贼,为了口饭吃。 豫州兵则是征募的,就图着赏金。 如果有在作战之中奋勇向前,获得了功勋得到了晋升,看着新兵们崇拜又害怕的眼神,第一次感觉自己在军伍之中能实现自我的时候,那么也是会有战友情的。 可惜曹军依旧没有。 想要晋升,要有关系。 没有关系,要有金银。 若是连金银都没有,那么怎么才能表示自己要上进的?要怎么表现自己的诚心?要怎么体现是要向曹丞相靠拢? 打仗他们是不怕的,在中平之后,挣扎着活到现在,谁没经历过几场战乱厮杀? 可他们没有未来。 就算是他们多么努力的搏杀,也依旧是外人。 曹军之中,中领军中护军是一个圈子,在这个圈子之外的,都是外人。 所以,当张熹死了的时候,曹洪大喊着复仇,其他兵卒也就是在嘴皮上喊喊而已。 大部分的曹军兵卒对于曹军,甚至是对于大汉都没有什么归属感,更谈不上为曹军之中的某个人,或是某个部分,而产生出『复仇』这么强烈的情感来…… 之所以曹军上下还依旧维持着上下级的统治,兵卒还能听从号令,严格说起来并不是曹军军纪,亦或是管理有多么好,而是一种习惯,一种多年而形成的习惯。 对于战争,他们更多是处于麻木的状态,没有想法,也不会去多想。 之前他们听从号令去打陶谦,打袁术,打袁绍…… 现在他们也同样听从号令来打斐潜。 至于为什么,他们不懂。 蒲坂县城不大,如果不是蒲坂津的缘故,这里说不得连个村庄都嫌荒凉。 曹军到了蒲坂县城之外,就立刻开始修建土木工程,搭建营地。 这是他们的本行,也是曹军拿手的好戏。 他们习惯这么做。 他们在历史上也都是这么处理的…… 在历史上,曹军野战中是打不过全盛状态的西凉军的,这毫无疑问。就连阿瞒自己也是这么很坦白的说的,也是这么指挥的,他不和西凉骑兵正面交战,但是西凉军因为纪律性等种种先天缺陷,完全拿阿瞒的野战工事没办法,这也是事实。所以老曹同学在结硬寨的情况下,就敢于在西凉军眼皮底下不断挪动营寨,从潼关到渭口,从渭口到渭南,玩固守却没有失去机动性,这是历史上曹操最后战胜了西凉骑兵的根本原因。 因此,曹军也不可能在当下就舍弃了他们擅长的项目,和骠骑军打游击战。他们从潼关开始,一步一个营寨的往前推进,从中条山一路推到了蒲坂县城,也是他们的习惯。 可是,在进入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