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拖延时间! 朱治哈哈大笑,『某征战沙场多年,岂惧此雕虫小技乎?可令前军速速重整旗鼓,急进鱼复!』 朱然在一旁沉默了片刻,有些迟疑的说道:『父亲大人,若是……这诸葛……』 朱治皱眉,『有言可直陈之!』 『父亲大人在上,』朱然拱手说道,『黄公覆有言,此子狡诈无常,若是……若是此子便是料定你我会不退反进……』 朱治摆手说道:『军旅之中,岂有万事皆备之理?若视敌不慎,自当受损,而若视敌过慎,亦不免错过良机。今既受大都督之托,统军进川,若是你我瞻前顾后,进退无策……这军心不可一二再,再而鼓之是也。』 『唯。父亲大人教训得是。』朱然说道。 朱然考虑得是会不会被诸葛反过来用计策针对,而朱治说得则是整个局势,整个的江东军士气,所以即便知道有风险,依旧不得不进军。 朱治沉默了一会儿,『此事亦不可不防,汝可领中军一部,押于其后,若得平安得进,则是无妨,若是……汝可速援之……』 朱然领命,下去准备不提。 …… …… 另外一边,在甘宁领兵前往交战之时,在鱼复北山之中,几名山民打扮之人正在小心翼翼的往前寻路而行。 此地多山,路途并不好走,灌木树林勾连在一起,山藤攀爬得到处都是,时不时需要用砍刀将其砍开,然后才能继续往前走。 忽然之间,有人跌进了坑中,大声惨叫起来。 『有陷阱!快跑!』 这几名山民二话不说,转身就逃,但哪里能够逃得出去,才奔走出了没多远,迎面就撞见了黄权带着人,将小道堵得严严实实。 『还不束手就擒!』 黄权大喝。 有一人似乎有些胆怯,腿脚发软,正待跪地求饶的时候,便是被另外一人直接一刀捅在了后心上。 『啊……』 那人惨叫倒地,而行凶者却转身直接跳下了山涧。 黄权顿时一皱眉。 黄权手下扑了上去,按倒了剩余的其他人,却见受伤的那人已经断了气。 『使君……』川兵抬头看着黄权,『这……』 黄权摆手,『都带走!连着前面陷阱里的,都捞起来带走!』 …… …… 吴班的脸色有些发白。 他的手下有一个人不见了。 吴班没在战斗序列之中,他只是负责转运粮草来鱼复,结果要回去的时候发现人少了。 花名册人数对不上。 和那个失踪的人同一伍的人都被抓了起来。 吴班也被带到了有闻司来接受询问。 那人是吴班手下的兵,可并不是吴氏的人,而且关键是,连吴班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人是去了哪里,又是做了一些什么…… 有闻司的赵从事面无表情的盯着吴班,旁边一名书佐正在记录着。 吴班想要去看那书佐到底写了一些什么,却在有闻司赵从事的目光之下败下阵来,强调着:『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这人为何逃离……』 赵从事依旧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吴校尉,确定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 吴班一脸的无奈和苦笑,『我是真不知道啊……』 赵从事点了点头,『好。有劳吴校尉了,你可以走了。』 吴班有些不敢置信。 这一段时间,有闻司的凶名赫赫。 川蜀之中,不少和江东联系的士族乡绅,都被抓了起来。战事一起,很多东西就解释不清楚了,这些乡绅士族或许也有一些是冤枉的,但是在这个关键点上,就算是豁免了株连九族,也是基本上被家族舍弃,像是壁虎断尾一般的扔了出来。 吴班相信,如果说他真的解释不清楚,吴懿一定会像是那些士族乡绅一样,尽可能的将其割裂出来,然后丢出去。一想到此处,吴班就不由得会冒冷汗。 他急急的回到了临时的住所,然后犹豫再三,还是咬牙写了一封书信,将事情前后都写了,让人急送给在成都的吴懿…… 吴班的举动,自然逃脱不了有闻司的目光,转眼之间,情报就送到了诸葛亮的案前。 『公衡,此事,你怎么看?』 诸葛亮不急不缓的问道。 黄权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在历史上,刘备入川之后,川蜀之中简直就是一团乱麻。荆州派和益州派这个最大的派别就不提了,就像是红蓝之色一般的相互拆台,就连派别内部,还能分出各式各样的小派别出来。比如东盟派和西联派,又称之为东洲派和西洲派,东洲就是东联东吴,西洲则是表示东吴都是二皮脸不可靠,还是西羌人更实诚。除此之外,还有旧贵与新勋,武将与文官,甚至还有个人恩怨也夹杂其中,可谓是从头到尾,蜀汉就没有齐心协力过一天。 嗯,没错,历史上诸葛亮操劳而死,其中多半也有这些派别内斗的功劳。 现如今斐潜入主川中,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川蜀派别就可以消失了? 想什么桃子呢? 川蜀地盘不大,但是派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