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就是杀戮。如果杀戮都不能让他们臣服,那就需要继续杀戮,自古至今,没有例外。』 『所以,我是对的!』夏侯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他们动作快一些!别光顾着杀人!重要是收集粮草!此外斥候前出游弋四周!休要走脱了一人!』 …… …… 司马懿摆出要大张旗鼓搜罗罪证,就是为了逼迫平日里面隐藏的家伙都跳出来。 否则一个个追查下去,多少是需要一些时日。 有闻司的人,河东不是没有,但真要说像是后世街道办事处一样,星罗棋布的架设,那也不现实。 大部分的重要县城,以及少数乡村节点有闻司是覆盖了,但是那些更小的村寨,以及属于私人的庄园,就很难渗透,即便是真派人过去,也一时之间没有什么用处。 整个村寨隶属于某个私人大户的,几乎就是属于私人领地,随便一个陌生人都像是煤堆里面的萤火虫那么显眼。 即便是不是私人领地庄园,散落的村寨里面的人十几户,或是几十户,也几乎是谁都认识谁。 任何一个陌生的面孔,都会引起村寨里面的人的警觉。 在生产力低下的年代,村庄里面就是一个简单的农业互保社团,因为谁也不能确定自己家庭什么时候遭遇意外,如果和其他村户的关系不好,那么就等同于断绝了自己的后路,万一碰上什么风吹草动,以自身家庭单薄的抵抗能力,根本无法生存。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村寨内聚向心力是很强的,就像是野牛群在遇到了猛兽侵袭的时候,不用特别指令都会由强壮的公牛在外圈,将老幼保护在内圈之中的行为一样,是一种生存的本能。 而这种本能,使得有闻司就难以渗透,甚至连巡检都有些没办法,毕竟华夏有句老话,『家丑不可外扬』,很多农家的矛盾都私下解决,不找巡检,也不会对簿公堂。 这些陈旧的习惯,旧有的行政架构,到了如今就成为了司马懿的难题。 『奇怪。』 司马懿看着地图,皱着眉头。 只是吃了一只鸡的司马懿,明显胃口大开,并不满足。 这几天,司马懿就像是在蜘蛛网上忙碌的捕食者,将触碰到了蛛网的飞蛾虫豸,或是当场杀死,或是捆绑起来,拖拽到老巢之中后续慢慢吃…… 荀谌不可能动,黄成自然也不能乱动,所以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人,只能是司马懿。 拉仇恨,挑事情,唯恐河东不乱。 当然这也是司马懿的本意,不多动一动,怎么可能会捞多一些的功勋? 不先立威,何以彰德? 司马懿似乎很是忙碌的在东奔西走,目的就是为了让河东之内的人看到,河东之中仅存的一支机动的兵力,就只有这些了…… 『兄长,』司马孚还多少有些沉浸在剿灭对手的快感里,『下一个是哪家?』 『杀豚犬尔,何乐之有?』司马懿目光从地图上抬起,扫了司马孚一眼,『为猎之乐,当数虎豹……』 『这……』司马孚眼珠子转动两下,『这不是北屈已经……』 『北屈之处,只得一鸡而已……』 司马懿甩了一下袖子,若是手中还有个扇子什么的,那气度,自然就是最佳了。 司马孚最初也是笑,不过笑了一会儿,看着司马懿的面色,司马孚的笑容也慢慢的收了起来。 『兄长,可是有何不妥?』司马孚问道。 司马懿沉吟着,『还记得轵关夏侯么?』 司马懿是想要捕猎,但是没想要让自己成为猎物。 王屋山不算是大,但也不能说小。王屋山有很多山峰,自然也有很多山谷山道。司马懿根本无法确定夏侯渊会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但是正常来说,只要钻出来了,必然就会被发现…… 问题是司马懿现在没有收到警报。 算一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为什么会没有警报呢? 司马懿有些头疼。 『要不……找荀长史,请调一些斥候?』司马孚建议道。 司马懿沉吟了一下,『不妥。再等等……』 他必须装作不知道有猎物进场了,如果大张旗鼓的去搜寻,或许可以找到夏侯,可要是起了反效果,吓走了夏侯呢? 可究竟为什么夏侯没出现? …… …… 斐潜治下,有发展好的区域,自然也有发展缓慢的地区。 身为官府,考虑的事项往往需要很多,但是身为乡绅大户,考虑的往往只有自己家族。 因此由乡绅阶层组建而出的县乡级别的官府,往往都是先天上就残缺的。这些乡绅阶级搭建起来的官府,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而是琢磨着怎样才能保证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是想着让地方如何发展,而是想着要怎样才让自己的家族不断壮大…… 这种本末倒置的思维模式,使得河东一带的官府模式,长期以来,都是处于一个非常滞后的状态。 说这些官吏贪腐,也谈不上有多少价值,因为这些地区的经济很差,既没有商业流通,也没有工房产业,所以真贪了也不过是些低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