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机上发来的一个呲牙的表情包后先是发了一会儿呆,选择暂时不回复易飞扬。 接着我给家里长辈都打了电话报了个平安讲自己的中暑情况已经好了,当地警方说父母的失踪很快就会有消息,叫他们不用担心之类的话。 之后我就想着迅速办理出院手续回家去。 这段时间我实在是太累了,长期住在酒店并且日日夜夜要担心我父母的安全情况。 虽然我并不是完全相信易飞扬的话,但回忆在川蜀的种种表现。 这小子是有考虑我的生命安全的,所以我暂时比较放心我父母的人身安全,总是安慰着自己也许他真的是我父母的员工呢,也许他们只是出差了,这个差出得比较隐秘呢。 我在医院打完点滴,办完出院手续回到家后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我并没有喝我奶奶的藿香正气水,因为那个味儿实在是受不了。 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走进厨房去冰箱拿了一瓶冰镇西瓜汽水。 出了厨房以后,我往沙发上就是一躺想着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休息一会儿了,忽然,我瞅见沙发上放着一个登山背包。 背包全身是黑红相间的,上面还沾满了已经干巴的泥土,包上散发着一股子潮湿阴冷的霉臭味。 我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背包,正是在川蜀时易飞扬以太重为理由叫我代背的! 我没有思考背包是怎么放进来的,因为有人能够使用汽车将我从川蜀送回几千公里的魔都。 路上没有被任何安检等机关发现,那么这个易飞扬的人以及他的同伙肯定也有特殊手段可以自由出入他人的住宅。 我第一时间先是走到背包前拿起来仔细观摩了一下,看着上面满是土灰的状态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随后我就伸手拉开了背包的拉链,也就在打开背包的一瞬间! 一张眼白外翻,脸色惨白,长着青色牙齿的阴脸扑面而来,在我瞳孔处直接炸开,一股冷冷的寒气直冲鼻腔! 我只觉着浑身汗毛炸起,两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手中的背包也伴随着我的惊恐被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颗白花花的人头从包里不紧不慢地滚了出来! 我吓得直接停止了呼吸,捂着心脏大口大口喘着气,眼泪从眼眶中渗透了出来。 就这样在地上傻坐了两分钟,我见那个人头没有任何动静,又过了几分钟,在确认他没有任何变化后,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将头埋进膝盖,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整个人像一个撒泼打滚的小孩子一样,就那样扯着嗓子在地上惨叫,捂着胸口拼命地痛哭,好像不这样哭,我马上就要去见阎王一样。 好痛!真的好痛! 父母四个月的忽然失踪,紧接着被人骗到山区,再接着不知道见到了什么怪物差点就死了! 我只觉得心脏好痛,像是有什么人用指甲在狠狠地掐我的心脏一般,我只能捂着胸口,在地上打滚,惨叫,用尽全身力气使劲地哭! 中途哭完了,我也有冷静一会儿,就在地上傻坐,坐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嚎啕大哭,还是像之前那样撕心裂肺,一边哭一边啊啊啊啊地惨叫着...... 我是真的崩溃了,那一刻我才明白失望,一个人从绝望再到崩溃再到彻底支撑不下去毫无办法是什么感受,你只能选择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痛苦,这是你唯一的权力! 我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哭了多久,到真正不想哭的时候,我的全身还在发抖,肺部也还在不断地抽泣。 于是地面上傻坐的行为又持续了大概一小时左右,我的精气神才开始恢复。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轻轻地捏了一下,竟然有些搞笑地问了下自己叫什么名字以后,我才确认自己神志还算清醒,便鼓起勇气颤颤巍巍地爬到那个人头的面前开始仔细观察。 我瞄了几眼就立刻能认出来这是白脸的人头,只是被剔除了头发加上全身皮肤煞白,看起来像个白色的人球。 我不敢乱动,只是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围绕着白脸人头转圈,一遍一遍地看着,粗看了一阵后,我发现白脸的天灵盖的位置有一个鼓包。 这个鼓包很奇怪,不是那种脑袋磕在地上因为红肿发起来的包,像是有什么东西填充在了里面撑起来的,导致这个包看上去显得异常饱满充实。 我又转了几圈,又从厨房拿了根筷子对着白脸的脑袋一个劲拨弄,再三确认没有出现什么岔子的时候,我咽了口唾沫,伸出了颤颤巍巍的手,轻轻地摸了一下那个鼓包。 那个鼓包很软,像里面塞了棉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