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还跟着几个武装随从,被那些学生认为是世家子弟。
很快就有人主动上前,作揖见礼道:“在下汉川县吕珪,字美英。早已取得资格,可以直考府试。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谢衍在穿越之后,也学了一些古代礼数,作揖回礼说:“在下谢衍,字朝宗,河北人士。”
吕珪惊讶道:“朝宗兄不是来汉阳参加府试的?”
“北上,路过。”谢衍简单回答,没有暴露具体行程。
既然不是一起考试的同乡,吕珪就没了多少结交的心思。他再次打量谢衍,也看到了那块玉佩,却没认出是皇家学士腰牌。
就算认出了,也不会往那边想,因为谢衍太年轻了。
在汉阳逗留半天一夜,次日继续乘船北上,最终在襄阳转乘火车。
太祖、太宗两朝,火车还只到南阳,如今襄阳也通车了。
襄阳是湖北的省城,四川、湖南、湖北和汉中物资,现在大部分都经襄阳北上,其水陆枢纽地位更加凸显,已经变成一座百万人口城市!
当然,港口建在北岸的樊城区域,襄阳直接把樊城给吞并了。
这里又比汉阳繁华得多,让谢衍不禁产生期待:京城洛阳会是什么样子?
“公子,前面就是火车站。”临时雇佣的车夫提醒道。
谢衍连忙下车,朝火车站走去。
那是一栋三层砖瓦建筑,候车大厅里极为热闹。
大明的穷人很多,但富人和中产也很多,不缺那几个坐火车的钱。
甚至一些小商贩,也通过火车运货。他们的货物数量不多,上了火车可以补票,一路都不用再收税。
当然,必须是体积小的紧俏商品,否则所得利润还不够车票钱。
来到月台,火车头粗大霸气。
工业革命初期的机械,大就是美,力大砖飞。
尤其是气密性不足的原因,蒸汽机往往造得很大,漏的那点气可以忽略不计。
“穿越者前辈牛逼啊!”
谢衍凝视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越来越感觉魔幻。
他买的是高级票,虽然没有卧铺,但座位更宽敞舒适,而且清洁状况也更好。
选了个靠窗位置坐下,四个健仆坐在他周围。
这个高级车厢可以坐八人,剩余的三个座位暂时空缺着。
然后就是等待,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
火车班次不多,发车的间隔时间很长。
“麻烦让一下。”
这个车厢,又进来两人。
一主一仆。
主人的年龄约有二十来岁,一身棉布儒衫,穿得比谢衍质朴多了。
谢衍见状,便让仆从帮他们拿东西。
那儒生作揖道:“多谢帮忙。鄙人巩县孟枢,字叔衡。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谢衍回礼道:“河北谢衍,字朝宗。”
孟枢在弯腰作揖时,猛地发现谢衍腰间玉佩,非常识货的惊讶道:“碧玉白泽?”
谢衍笑道:“侥幸。”
孟枢似乎有点不可置信,盯着玉佩又多看了几眼,直至看到玉佩的数字编号,才说道:“失敬失敬,原来是物理学会的碧玉学士。在下加入的是天文学会,侥幸做了药玉学士。”
药玉,就是彩色玻璃。
皇家学会成员当中,药玉学士的级别最低。
各个学会的腰牌,虽然都雕刻白泽,但不同学会之间,白泽的形态略有不同。
得知此人也是学者,谢衍的随从放松警惕,并且还把一个座位让出来。
两人相对而坐。
这截高级车厢能坐八人,直至发车也没坐满。
“呜~~哐哐哐哐!”
汽笛声响,火车缓缓启动。
孟枢实在忍不住好奇心,问道:“不知阁下年方几何?”
谢衍回答:“还有两个月十七岁。”
孟枢还以为谢衍只是看起来脸嫩,此刻得知年龄,顿时惊叹道:“十六岁的碧玉学士,大明开国以来第二个啊!”
谢衍跟那些笔友通信时,并未暴露自己的年龄,免得被那些家伙看轻了。
当然,聂岐那帮人是肯定知道的,吸纳会员的时候要提交详细资料。
“孟兄也不俗啊。”谢衍说。
孟枢明显对自己的成就很自豪,笑着说:“还是跟贤弟不能比,我的成果纯属偶然。六年前,家父的一个得意弟子,与一位专门打磨镜片的工部巧匠,联手改进了折射望远镜。”
“他们的论文还没来得及发表,我就用他们的那台望远镜,观察发现了木卫五。虽说是木卫五,其实是距离木星第三近的卫星。以前的望远镜根本看不到,我又最早接触他们的改进望远镜。机缘巧合之下,稀里糊涂就让我捡了便宜。”
谢衍说道:“孟兄太谦虚了。”
就在此时,孟枢仿佛想起了什么:“贤弟是那篇阻尼论文的作者?难怪我听着耳熟!”
“孟兄也看物理学刊?”谢衍笑道。
孟枢说道:“去年我虽然在汉中,但也一直关注学刊。有人用你的学术发现,造出了一台阻尼天平,早就已经轰动学界了!”
谢衍不想谈这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