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极点:“楚安安,你要是敢动我,你也跑不掉。” 耳侧传来楚黎的浅笑:“跑?从我让你走进这个房间开始,我就没想过跑,怎么,方昊哥哥害怕了?” “你说,从这里跳下去,和割断脖子,哪一种更疼?” 冰凉的利刃似是刺入了自己皮肉,方昊悬在八楼的脑袋,终是意识到了自己招惹上了怎样的麻烦:“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激动,我保证,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大家今后井水不犯河水,求你放了我……” 楚黎:“那……一会儿记得跑快点儿……” 方昊还没来得及反应楚黎的话里有话是什么意思,忽而后颈一松,楚黎整个人尖叫着倒在了阳台几盆枯死的植物上,随着楚黎的喊叫,周遭纷纷亮起了灯光,方昊听到隔壁传来了几个男人出声询问的声音。 当热心邻居慌忙撬开楚黎家的门时,却见楚黎手里抓着一只空瓶,瓶子里是一只硕大的蟑螂,眼泪汪汪道:“不好意思,我刚刚被吓到了,虫子已经被我抓住了……” 电话里的白瀚宇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便是方昊日记里所记的,楚安安疯了,要拉他跳楼。 强压下心中震惊和疑惑,白瀚宇沉声问道:“然后呢?” 楚黎:“然后,学校里突然冒出了许多流言,有说我被神秘富商包养踹了方昊的,有说我PUA折磨方昊的,有说我出卖色相,挤掉了方昊的保送资格……总是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恶意举报方昊,让他丢了保送资格。” “方昊的出尔反尔让我很生气,我就打电话稍微提醒了他一下。” 白瀚宇:“你怎么提醒的?” 楚黎:“就是……问他是不是想去找他舅舅作伴。” 方昊的舅舅指的是郭佳伟,郭佳伟与吴美芳虽没有血缘关系,俩人常一起工作,老家又离得近,吴美芳便认了郭佳伟做大哥,但郭佳伟自从诈骗入狱后,吴美芳便刻意隐藏了自己与郭佳伟的一切联系,方昊更不愿意承认自己有个坐牢的舅舅,他怎么也想不通,楚安安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楚安安的电话令方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想到楚安安用刀抵着自己脖子疯癫狠毒的模样,想到楚安安的调查无孔不入触及到他的底线,想到自己所有肮脏丑陋的一面被楚安安捏在手心里,方昊便觉得喘不过气来,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头顶悬剑的滋味,他认为他必须毁了她。 隔着电话,白瀚宇生生听出了一身冷汗,随口将“死”挂在嘴边的楚黎,跟传闻中的楚月何其相似,白瀚宇当下生出了怀疑,现在跟他对话的,到底是谁。 电话那头的楚黎还在继续:“之后,方昊约我31号晚上在实验楼天台见面,说要跟我握手言和。” 白瀚宇:“你去了?” 楚黎:“当然!” 话至此,楚黎似是显得很开心,语气里透着掩不住的愉悦:“31号是方昊的生日,他预约了全天的天台使用权,说要跟我商量和解方案,愿意公开道歉,前提条件是,我只能一个人去,且不许跟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 2019年11月31日,天灰蒙蒙的似是要下雪,方昊与楚黎约好下午6点在天台见面不见不散,但他独自一人提前了近两个小时来到了天台,没有人知道他那个寒风凛冽的地方做了什么,楚黎因着答应了室友一起去舞会,耽搁了点儿时间,7点13分舞会入场后,借着面具的遮掩,趁着人多,从后门离开了体育馆,而刚巧与楚黎身着一样打扮的另一个女生,被楚黎的室友认错,误以为她从未离开体育馆。 因着舞会,附近楼里身着奇装异服的人不少,拖着长长裙摆带着面具的楚黎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自楼梯间径直上了顶层。 推开挂着“正在使用”牌子的天台门,方昊正立在围栏边,身侧桌子上有一个蛋糕,听到动静,方昊转过头,赤裸裸打量的目光在楚黎身上上下逡巡了一圈,在看到楚黎腕上的陈旧伤痕后,方昊笑着走上前,为楚黎拉开了天门的门:“你今天真好看……” “哗啦”一声,楚黎撕下了长长的可分离式裙摆,露出了里面的长裤长靴走上前顺手拿起了蛋糕旁的蜡烛:“你喜欢就好,特意穿来给你看的,你知道这个面具是什么吗?” 楚黎的面具说是面具,从正面看上去,其实更像是一个头盔,方昊顺手关上了天台的门,故作姿态苦恼道:“我不知道,是什么?” 楚黎将蜡烛一一点燃,笑着回望向身后面色阴鸷的方昊:“塔纳托斯。” 方昊用手挡在了蜡烛旁,似是在阻挡寒风对微弱烛光的侵袭:“你说的是什么神话吗?不好意思,中国神话都没搞清楚,外国的我就更不知道了。” 楚黎没有再说话,天台响起了轻柔的歌声,方昊闭上眼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