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同的经历,那么斯科特医生的回答应该十分果断。除非,斯威特的惨状让他想到了曾经医治过的另一位病人。 伊恩若有所思,他将艾莉森的医疗记录一并存储到光脑里,决定带着这一疑问回到矿区。 作为矿区唯一的教士,伊恩从任职的第一天起就获悉了矿区各位职工的住址,斯科特医生的自然也列在其中。这位医生没有选择在工人公寓居住,而是在附近另建了一栋小屋单独居住。 离群索居者往往暗藏着秘密,伊恩已经亲身证实了这个说法。 他没有回教堂,而是直接来到了医生家门前。在这个矿上停工的日子,医生自然也赋闲在家,伊恩很快便在小屋门口看到了斯科特的身影。 “伊恩教士,”医生沙哑肃穆的声音响起,“您来是要告知我关于斯科特的消息吗?” 伊恩回答道:“斯科特正在教堂的地下室隔离,赵博士目前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隔离舱。我过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医生眯起眼,似乎想不出自己能和这位圣徒有什么别的牵扯。 “是关于十年前……” 伊恩才刚刚开口,斯科特医生就打断了他:“教士,恕我直言,我只是一名普通医生,与教会的事情并不瓜葛。您要问什么话,还是向您的同胞讨教吧。” 这下伊恩心下了然,斯科特果然知道艾莉森死亡的真相。见医生立马就要关上门,伊恩赶忙伸手挡住了门扇。 “等等,”伊恩急切地说,“我知道您对教会没什么好印象。但经过昨天的事,您应该也能看出来,分教会的人并不把我视作同袍。” 听到这话,斯科特医生一时也无法否认。 见他态度松动,伊恩接着说:“实不相瞒,我本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到迈锡尼的。抛开立场不谈,现在弗洛伦斯他们显然已经放弃了斯威特,只等他生命耗尽,把秘密带进坟墓去。之后,哈里斯的命运如何也不好说。现在,能救斯威特的或许只有我们了。” 听他这么说,斯科特的眼光逐渐黯淡下去,他长叹了一口气,最后说:“好吧,你进来。” 伊恩跟他走进狭小的客厅,坐到医生对面的扶手椅上,那椅子比他想象中柔软舒适得多。斯科特没有要给他倒茶的意思,只把桌面上的棋盘推到一边,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十年前那件事,艾莉森教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他的问话,斯科特医生动作一滞,他将双手放到椅子扶手上,看起来仿佛苍老了许多。 “昨天斯威特身上的状况,并非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一点你大概已经意识到了,”他缓缓开口,“艾莉森教士是个好人,我一向对光明教没什么好印象,但我必须得承认,艾莉森是个好人。但或许就是因此她才……这世上好人总是不长命。” 斯科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纸烟,在问过伊恩是否介意后点燃了烟卷。他沉沉地吸了一口,然后在烟雾中开口:“我从不信任教会,和教士们一直没打过什么交道。但那天早上,威兰德家的小子突然跑过来找我,说教堂的艾莉森教士有危险,让我去看看。” 医生叹了口气:“一开始我直接拒绝了他,我说教会有自己的医疗官,不需要我们插手,这是事实……可那小子坚持说情况危机,等教会的人过来就晚了,总之他一路把我拽到了教堂。一路上,威兰德告诉我,他母亲让他给教士送点家里种的番茄,可他到了教堂后,却看到艾莉森跌倒在楼梯上,浑身抽搐不已。他一时惊慌,连通信志都不记得用,直接跑到了我家门口。” “我跟着他来到教堂里,看到艾莉森躺在圣坛上。威兰德说,是他把教士拖到了那儿。我靠近过去,那时艾莉森已经停止了抽搐,发起高烧。我看她浑身带着从楼梯上跌落的伤痕,神志不清,想起前几日人们口中传说的预言,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艾莉森卷进了教会的纷争之中,这是有人要害她。” “我与教士交情不深,但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那卷入这件事的我和威兰德就有危险了。我是医生,不能见死不救,于是我让威兰德自己回去,早上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有人问起我,就对他们说我抱病在家。他离开之后,我锁上教堂的大门,开始给艾莉森做检查。而检查的结果就像昨天斯威特一样,环网科技查不出任何异样。” 伊恩想起卷宗中对艾莉森死因的含糊其辞,问道:“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