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想,引雷阵刚画完,茨臣的黑气再次喷了过来,而这一回,她们三人似乎再也没机会逃脱了。 一阵惊雷之声乍然而起,有一道金色的天雷撕开厚重的浓雾从天而降,羿宁有些诧异,她画的因雷阵根本还没起效用,这道旱天雷从何而来? 下一刻,一股熟悉的墨兰香风迎面向她们包裹而来,被风卷起的瞬间,茨臣的黑气落了下来,竟又将她们所在的地面腐蚀了一个大大的黑窟窿。 又是一声轰隆巨响,一道旱天雷直接落在了青水兽头顶,只一瞬,青水兽便被无尽的雷电包裹,速度太快,它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雷劈得连骨头都不剩。 天边仿佛被撕开一个缺口,墨兰香风趁此机会将三人紧紧裹挟住,往那缺口处飞去。 茨臣自是不甘示弱,黑气源源不断往她们送过来,但好在那股墨兰香风自成屏障,黑气还未近身,便被这股风卷到了其他地方。 羿宁这才看清,这只茨臣的头骨上有一道长长的缺口,有一股黑色的脓液从这缺口中流出来,这股脓液散发着阵阵魔气——这正是那沼泽散发的魔气。 怪不得它看上去行为有些迟钝,且攻击招数只是喷黑气,原来是受了伤。 但即便如此,放眼修仙界,似乎也没有几人能对付得了它。 几息之后,三人终于被那股香风带出阵法之外,刚落地,便见阵法周围站了好些个仙尊,他们正在为蕈菇阵画下结界,以免里头的东西再有机会出来害人。 心柔的法衣被青水兽腐蚀了一个小洞,若那股香风来得再慢半息,她恐怕真的没命了。 她顺势往身边的羿宁身上靠了靠,长吁了一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然而下一刻,当她视线扫到一旁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子身上时,脸上的神色突然变了。 孟翩然此刻正躲在孟长老怀里哭,看上去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她不由得紧了紧手心,真想化身青水兽,伸出又长又黑的舌头,将她卷进自己的肚子里,腐蚀致死!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了上来,心柔微微一愣,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美眸,羿宁冲她温柔一笑,并轻轻摇了摇头。 心柔只好暗自叹了口气,用只有三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懂。” 陈曼脸色煞白,额间冷汗直流,她体内的灵力已经用尽了,但她还是紧咬着牙站起身,并将另外两人扶了起来。 “几位仙尊画阵辛苦,咱们不便打扰,先出去给咱们的师尊汇报里头的情况吧。” “你们站住!” 孟翩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几人纷纷脸色一沉,刚刚强行被压制下去的愤怒又再次涌了上来。 孟翩然顶着一双哭红了的肿眼跑了过来,想要拉陈曼的手,却被拒绝了。 她委屈道,“今日之事是我的过错,我不该出于好奇来破这个阵法,可我也不知这蕈菇阵里有魔兽,我更不知会被魔气侵染,你们不会怪我的,是吧?” 好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仿佛这个世间就属她最单纯最无辜最善良一般。 心柔恨得牙痒痒,陈曼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羿宁暗自冷哼一声,身子突然一软,索性倒在陈曼怀里,紧紧捂住心口。 “哎哟!奴家心口好疼啊!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在阵中受了什么严重的伤,苍云尊上可是最疼奴家的了,也不知尊上知道今日罪魁是谁后,会不会为奴家做主呢。” 孟翩然横眉倒竖,怒道:“你这……个女人!在挑拨什么呢!明明不是我!” 羿宁冷哼一声,“敢问姑娘,奴家方才可有提过孟姑娘?姑娘也莫要往心里去,身负如此修为还会被魔气侵蚀的,想必姑娘你也是头一个。我师姐们都受了伤,实在没精力与姑娘闲聊,等我们把伤养好了,再查一查到底谁是罪魁也不迟。姑娘你说是吧?” “这位姑娘好伶俐的嘴!”一旁的孟长老缓缓走了过来,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 羿宁俏眉微微一挑,暗自拉了拉陈曼的衣袖,随即道,“这位孟长老,我与两位师姐刚从魔兽口中逃脱,身受重伤,您为何还要以仙韵压我们?难道我方才是说错什么话得罪长老与孟姑娘了吗?哎哟!奴家心口好疼啊!快……快要晕了!” 陈曼心中暗自叫爽,正要配合,谁想心柔却率先噗通一声晕倒在地。 羿宁惊慌地叫出了声,甚至还带了一丝委屈的哭腔,“孟长老!你明明知道心柔师姐刚刚重修,身子本就不好,方才又在阵中受了如此重的伤,你为何还要以仙韵压制她?你?你你你!” 说着她正要两眼一翻晕过去,正此时,有一股强劲的力道一把将她从陈曼的怀中吸了过去,羿宁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