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呵” 裴萱萱嘴中挤出一个冷笑,继续着手中掰扯瓜子的动作,表情和善礼貌,却也仅对他垂了垂眸,甚至连头都不愿点一点。 这个动作显然让莫离感到有些失望,因为她看到莫离将目光狼狈地收回,拿剑的力度与方才相比,明显变得绵软无力了些。 但很快,许是他迅速调节了心态,莫离于站定在岳嵘面前后立马恢复了作战的气势,似乎并没有被方才的一幕影响到心情。 台下的人既入了状态,裴萱萱正想端坐着观看二人的比武,却不料在下一秒,岳嵘不知怎的,嘴角竟洇出血来,粗壮的手指不停颤抖着指向莫离,而后便见他全身开始抽搐起来,甚至连剑都拿不稳了。 再是一口鲜血喷出,艳红的血滴不慎染上莫离还未架起的剑,岳嵘一个趔趄,身子呈诡异的姿势直愣愣倒在了台上。 “怎么回事!” 裴萱萱捧在掌心的瓜子洒了一地,坐在台上的三人同一时间站起,许是都没有料到会有此等突发状况,便都傻在了原地。 “莫离,胜!” 站在两人不远处一个审判输赢的弟子,突然朝着莫离举起了手中的黄色旗子,三人见他没有传音请示,便认为许是没有什么大碍,又一一坐了下去。 但他们不知的是,台下此刻仍在不停抽搐的岳嵘食指依旧死死指着莫离,眼中满是不甘,因过于激动,他的眼内爬满血丝,足以将黑色的瞳吞噬,令他看起来狰狞得很。 “师兄,你输了。”莫离的眸色与刚才相比暗下不少。 作势挽了个剑花,莫离将沾着血滴且尚未来得及出剑的佩剑收回剑鞘,他冷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语气淡漠得如同面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岳嵘被前来救治的两个弟子抬走,临了仍不愿放下那像是在指控莫离的手,还想说些什么,却在莫离瞪了他一眼后,他的喉头忽然再次涌出腥甜,将他的气管死死堵上,别说是开口说话了,现下只怕是连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岳嵘真的没事吗?” 裴萱萱依旧不放心地左右回头看了眼华竹与问天,甚至差点想下台前去探一探情况,回头的一刻,她才发现此时华竹与问天二人早已将注意力放在别的队伍之上,就仿佛,刚才二人的比试,只是场孩童间的小打小闹。 问天见她语气略显捉急,目光于她身上仅停留了片刻,便捋了捋胡子,把视线放在了远处一个身影之上,“审判的弟子都是众多长老挑出的精英中的精英,灵力仅比你低些。这种小小比试,全然不会影响他们的身份与地位,所以亦不会让他们去偏袒谁,你就放心吧。” “这......”她的眼下忍不住抽了抽,满脸担忧地看着岳嵘被术法慢慢抬离比试台,台上的鲜血仍在,似乎在告诉她刚刚并非是一个意外。 “那莫离怎还未出手,对手就倒下了?” 裴萱萱咽了咽口水,怀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想法,还是鼓起勇气朝两个早已将关注点偏离的人继续追问:“两位不觉得奇怪吗?” “莫离的师父擅用暗器。”回她的人是华竹。 “萱萱许是忘了,莫离所拜的长老,便是天筑最擅使暗器的那位。”华竹表现得淡然,似是并没有在苛责她的忘性大。 “确实不记得了。”暗自松了口气,她庆幸自己的这番问询没有引起华竹的怀疑,但好奇心的驱使又催促着她继续问下去。 “既是如此,我怎么不记得这位长老的名讳与长相了?”尽量问得模棱两可些,裴萱萱不知这样问会不会引起华竹的怀疑,但既然这个豁口已经打开,若要她立马收起,那便等于放弃了多得一个情报的机会,这可不划算。 “旭戈长老闭关许久了。” “瞧你这记性。”华竹下意识忍不住敲了敲她的额,光洁的额头被他击出个红印,使华竹忍不住心中一颤,悻悻瞥了裴萱萱一眼,发觉她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才将带着微颤的手收起,藏回了袖下。 “所以就连那日收徒之日,都是他的亲传弟子替他收的。看来,那日我给你的封名册你并没有看过。” 华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无奈:“那本册子上,可清楚记载着所有新入门弟子的名字,以及记载了他们拜入了谁的门下。” 看着此时低头抿着唇,像个做了错事的裴萱萱,华竹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严肃的表情有了松动,同时深邃的眼瞳浮上一抹爱怜,促使他情难自禁般抚了抚她的发顶。 “比试结束之后,你回了苑记得补上。空了你便来我苑内背诵,我一一抽查。” “是。”裴萱萱低着头紧紧闭了闭眼,庆幸自己又躲过一劫,她缓缓抬起头,话锋随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