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裴御萱还会惧怕不成?外面风大雨大,我惧水,便不跟着去了。” “哈?” 乌泽梳着高马尾的圆圆脑袋微微一偏,蓝色的瞳孔里仿佛满是不解。 “主人这到底是要监视他,还是要帮他啊?” 可惜四下无人应答,他扁着嘴对着栏外的雨滴伸出了手掌。原本计划好的相处时间被打乱,乌泽烦闷的心情倏地涌了上来,几滴冰冷的雨滴滴入他温热的掌心,稍稍缓解了心底的这份郁结。 将手臂叠搭在木质的栏杆上,乌泽弓着腰把头放在手臂上,一人静静观着雨落,背影有几分落寞。 * 豆大的雨点打在蓑衣上发出闷响,那种沉重又湿漉漉的声音,让本就不喜欢潮湿的裴萱萱没了耐性。 方才回房好不容易穿上了她最不喜的蓑衣,戴上许久未戴的斗笠,又闷又重的压迫让她觉得快要喘不上气来。 她将妄念挂在腰间,剑柄卡在一个可以随时拔出的位置,以防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中指与食指贴向掌心,正努力寻找着田渊柏的方位。 奇怪了,她明明没有感受到附近有妖邪的存在啊,既然没有妖邪,那田渊柏怎会出现在附近? 可刚才临出门之前,她有问过掌柜,掌柜说田渊柏就是往这个方向走的,难不成是掌柜的看错了? 持着怀疑的态度收回了手,裴萱萱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寻,但转念一想,现下能用以寻人的办法并没有比这更佳的了,所以也只能选择赌一把:先是散出几分灵力去探路,再跟着掌柜指出的方位,前去寻找田渊柏。 时间飞逝,她散出的灵力没有传回一丝回应,大滴雨点打在裴萱萱厚重的蓑衣上,好似要将它打穿,让本就倍感不适的她感到更难受了。正踌躇犯难之际,裴萱萱恰逢看到附近竟有一个木头搭建起的亭子,便连忙加快步伐对着它冲了过去。 亭子很小,顶端铺满了防水的草,雨水淅淅沥沥沿着顶端流下,为亭子做了个水制的雨帘。终能得以避雨,裴萱萱本想歇脚坐一下,却不成想,此处连张石凳都未曾见有,倒是在亭子外的不远处,有一个拿来喂马的槽,看起来,这处许是给往来的商贩歇脚用的。 那怎么办?要不就坐了? 裴萱萱左右踱着步,纠结着到底该不该坐在冰冷又潮湿的地上,尽管裙子早已被大雨淋了个透,但地上泥泞,一旦坐下,那便会沾上一身洗不去的泥。 唇角往右侧撇了撇,裴萱萱打算再坚持一下,顺道站在亭内观察着雨势。 许是老天爷是眷顾她的,不久后,她散出的其中一丝灵力如她所愿地悠悠回到了她的身边。 “如此难寻?竟只有一丝能探到?” “还如此模糊不清,范围也大,不使用地毯式搜索压根就找不到!” 把灵力收回掌心,裴萱萱下意识皱起了眉,亭外大雨不停,恐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目前看来,她先前对于今日天气的预测,是准的。 “外面的雨也好大......” 本以为可以顺利找到田渊柏,后再与他双剑合璧,合力击败那几只无足轻重的妖邪,从而得以增进两人的感情,在他面前刷尽好感。 裴萱萱欲哭无泪地扶着额,只道自己万万没想到,她完美的计划竟会死在了第一步。 早知半天都寻不到人,她还不如在客栈睡大觉呢。 使劲跺了跺脚,她白色的弯头鞋尖已经被一些雨滴打湿,鞋跟也粘上了好些黏黏的泥土,裴萱萱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反正都已经走到这步了,既然是找到了目标,就算是再模糊,那也得一鼓作气走到底。 这么想着,她拢了拢身上的蓑衣,再次冲向雨里。 雨点拍打上她艳丽的脸,配上她此刻倔强的表情,使得她看起来颇具几分英气。 * “哐” 藏锋被一道黑影击落,发出清脆的震响,紧接着被狠狠甩向远处。田渊柏来不及抓上,手腕便被几道黑影死死缠上,然后连带着全身被黑影裹起,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看向那团不成人形的影子,唇边漾起一丝怪笑,像是在嘲讽它的残缺。 “小道士,你都要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呢?” 黑影看到他如此狂妄,原本猛烈的攻击瞬间缓下,只为看看田渊柏是否还留有什么后招,好加以应对。 “我笑你连人形都化不了,修为极差,却还这般张扬地四处害人。” 此时他的斗笠早已不知在何时被打落,雨水从他的头顶自上而下灌入,沿着他细长的脖颈沁入蓑衣内,冰冷的雨水湿了他的里衬,冻得他止不住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