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妖味,手中的捉妖壶也如他一般,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丝气味,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主人!” 看到门被打开,乌泽忙站起身,开心地往外奔去,正要接近二人之际,却听到剑刃挥舞的声音。 “嗡” 长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刺痛了裴萱萱的耳朵,等到她回过神时,便看到田渊柏正左手举着剑,右手打开了捉妖壶的封口,嘴里正念叨着什么。 突然狂风大作,源头来自于那小小的壶口,它似是一个拥有强大吸力的无底洞,要将世间的万物都给吸入。 “住手!” 裴萱萱不傻,她知道田渊柏此举的意图,说时迟那时快,她从袖中掏出一枚朱砂画的符,向捉妖壶的壶口封去。 好在她的功力仍在田渊柏之上,不多时,风便被她止住。裴萱萱松了口气,看了眼早已被吓傻在原地的乌泽,忙对他使了个眼色,同时语气责备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叫人!” “主......主人的师弟我该叫什么?” 乌泽稍稍缓过了神,委屈巴巴地看向裴萱萱,眼底还噙着抹泪。 他着实觉得委屈! 本来今天欢欢喜喜地在这等着主人,却没想到,竟差点就要与她妖人永隔。 可他没有做错什么啊,就因为他久居乌水潭潭底,不会与人沟通,那人便要提剑杀了他? 他明明听了话她的话,乖乖又将辛苦收集的魂魄还了回去,为了保险起见,他还一个个守在那些人的身边,就怕出了差错,回来无法跟她交差。 想到这,乌泽更委屈了,豆大的泪珠吧嗒就往下掉,令站在他面前将要打起来的两人给吓了一跳。 “我要叫他主子?” “主弟?” “主公?” 乌泽不停挠着头,柔软的头发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看起来更可怜了。 “对了,若是叫主公的话,那是不是应该亲昵点,叫公公?!” 最后,他像是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称谓,左手圈成拳,拍在了右掌上。 “......” “......” 裴萱萱与田渊柏先是一惊,接着便是长达许久的沉默。 乌泽,你这词可不兴叫啊。 她无语地扶额,心想自己还是没把这孩子给教好。 “裴御萱!” 还没等她收回散发的思绪,便被田渊柏的一个怒吼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给我好好解释!” 他那被气得通红的眼,此时正恶狠狠地瞪着她,除了怒火,她在他眼里看不到别的情绪。 叹了口气,裴萱萱站在原地叉起腰,疲惫地摇了摇头。 得,看来,她献殷勤的计划又泡汤了。 * “所以,你这是抓了个妖物给我做法器?” 田渊柏无奈往腕上紧缠着的黑色手镯看去,身侧的捉妖壶狂响,惹得他烦躁地拼命甩了甩手,只听到化成了镯子模样的乌泽“嗷”了一声,才又将目光放回到裴萱萱的身上。 她这时正侧躺在阁内的贵妃躺椅上,右手撑着脑袋,优哉游哉地看着他。 “是啊,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 打了个哈欠,裴萱萱又开始在心底盘算着这次该怎么骗。 “这水灾确是由他引起的......”提到这,她看到田渊柏的眸色渐沉,便清了清嗓子赶紧接到。 “但我被卷入湖泊的那段时间,在与他接触的过程中,我发现他是个好孩子,只不过是走了错的路。且当时在湖底,我已经将他给狠狠教训了一顿,后来为了让他弥补当初犯下的错,我也命他亡羊补牢了。” “那些当时被他夺走魂魄的人,最后都一一还了阳,现在人界活得好好的。” 看到田渊柏仍持怀疑的态度,裴萱萱不安地咽了咽口水。 “不信你自己回去看!” 她眼神越来越坚定,令一直摇摆不定的田渊柏渐渐放下了戒备,而不再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那你为何要将它送我,你自己不需要?” 田渊柏面无表情,但却像是在给她解释的机会。 她拍了拍睡乱的裙子,然后双脚一并,快速跳下了榻,站定在田渊柏的面前露出一个邀功般的笑。 “我身为门派首席,自然是要好好照顾同门的。” “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