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片黑暗中醒来,裴萱萱只觉得浑身都泛着酸痛,就好像被人打了好几十拳似的。 好家伙,是不是田渊柏这腹黑男趁着她晕倒,狠狠将她揍了一顿? 不停揉搓着疼痛的手,裴萱萱的眼睛终于渐渐适应了这个昏暗的场景,视线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嘶!” 身体传来一股寒冷刺骨的感觉,仅短短数秒便环绕了她的全身。裴萱萱打起了抖,赶紧慌忙站起给自己捏了个火诀,这才暖了些。但只觉身子变得越来越沉,才发现衣裙下摆竟沁了满满的水,使得一身的衣裙紧压着她的肩膀,再配上幽暗的环境,令她感到窒息又压抑。 “怎么这里全是水?” 慌张又困惑地向四周望去,带给她的却只有黑暗。 “田渊柏?” 她试图去呼唤这个最后见到的人,但回应她的,只有自己来回撞击在岩壁上的声音。 裴萱萱意识到,她似乎被困入了一个山洞里。 就在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正掏空脑袋思索着要如何逃脱这里之际,她脚下的水竟在这时泛起涟漪,似是有什么东西在逐渐靠近。 “谁?!” “哪个王八羔子?敢在你姑奶奶面前装神弄鬼?” 她承认自己是慌了,甚至连原本倒背如流的术法都在此刻被吓得忘了个精光,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落了下风,所以她背起一侧的手,表面上俨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主人,您好久没来找我了。” 寂静的洞穴在此时传来一个陌生又空洞的声音,沿着岩壁不停环绕,犹如被混响过的音色,却显得格外的空灵又毫无人气。 “您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那个声音离她越来越近,而裴萱萱此时早已被吓软了腿,没过小腿的黑水顺着她的衣裳爬遍了她的全身使她浑身湿了个透,看起来狼狈极了。 “你是谁?” 尽管内心早已在叫嚣着“好汉饶命”,但死要面子活受罪,裴萱萱还是嘴硬不怕死地回问了它。 “我是乌泽,您不记得我了?” 对方的音调变得尖锐了些,明显是感到了惊讶。 “我是您最忠诚的奴仆,您真的不记得了吗?” 那声音似乎满是不甘与难过,还带着些哽咽,听起来更诡异了。 乌泽?你哪位啊? 裴萱萱下意识无助地挠了挠头,使劲在脑内调转着那些原身留下的稀碎记忆。 “没关系,主人,您忘了我没关系的。” 它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似是在安抚她。 “只要我记得您,我就一直存在,是您最忠诚的信徒。” “我在这等了您好久,您说过会带我出去的。” “今日,我终于等到您了,您没有食言。” “这可......真是太好了。” 那边话音刚落,裴萱萱只感觉手掌被人握了去,紧接着,还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一个冰冷的唇落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地,带着几分虔诚。 看到对方对自己似乎造不成什么威胁,裴萱萱壮起了胆子,将另一只捏着火诀的手向对面伸去,企图看清那人的真面目。 而本以为会看到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但令她始料未及的是,映入眼帘的,竟是张清瘦的脸,仔细一瞧,那人还颇有副清风道骨的味,并没有一丝妖物的感觉。 “呵。” 发现她正细细端详着他的脸,那人眼中闪过一抹笑,反手便将她的手掌翻过,使其掌心紧贴上了脸,同时不停来回摩擦着她的掌心,样子乖巧极了。 裴萱萱:麻了,第一次有帅哥对我这么主动。 可她也不是个沉迷男色的人,现在眼下最紧要的,是赶紧离开这。 免得田渊柏那家伙万一找不到她,只怕是会给她泼什么脏水,届时跑到华竹那告她一状,那对她的名声可就影响大了。 左右来回观望,裴萱萱甚至挥出几丝灵力企图找到出口的方位,却无功而返,于是只能又将头转向那人,问道:“乌泽,我问你,你知道如何离开这吗?” 被她这么一问,乌泽瞪起一双无辜的眼,看了她良久,这才点了点头。 “从我们脚下的水中找到出口,便可以回到地面。” “主人,您又要丢下我了吗?” “乌水潭幽暗可怖,您这次又要我在这等多久?” 说罢,他的眼睛却猛地一亮,像是想起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