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掌相握,触到俞依偌掌心厚茧心中一震,诸多心思全都化作云烟,任由俞依偌牵着亦步亦趋跟着走进卧室。 温柔乡是英雄冢,任是豪情冲天的英雄好汉在小儿女的柔情蜜意面前也会化为绕指柔。 徐淑媛在池塘边被徐国难摆了个空,芳心气恼本要趁机向大哥兴师问罪,见此旖旎情景倒不好意思开口,琼鼻微翘喃喃自语道:“今晚你要花力气慰劳嫂子,本姑娘大度饶过,明日再来兴师问罪,非要敲些竹杠才肯罢休。” 说到得意处不自禁眉开眼笑,田妈在旁听得明白,接口道:“大姑娘说啥子糊涂话,夫妻恩爱是人间美事,日后你嫁了男人,就会晓得夫妻温柔滋味,跟嫂子一样整天腻歪少不了男人。” 徐淑媛闻言登时如遭雷击,施世轩的清秀面孔清清楚楚浮现眼前,耳边响起“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的缠绵情语,呆呆站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田妈张开没牙老嘴还想继续唠叨,眯着昏花老眼见徐淑媛神情茫然呆若木鸡,笑了笑缓步走开,嘴里喃喃道:“大姑娘开始思春啦,不晓得哪家男娃有此福气!女娃大了都要成亲嫁人,天公地道有啥好害羞,早些嫁老公早些生娃才是正经大事。”忽地想起自己夫妻恩爱儿女绕膝的青春岁月,阵年往事电影般一幕幕闪现脑海,枯皱面颊微微现出潮红,仿佛回到了阳光灿烂的幸福时代。 如果不是遭遇天杀的鞑子杀人放火,把阖门老少都屠得精光,自家女娃也已到了徐淑媛年纪,必定早就成婚出嫁,想来光屁股娃儿都养育了好几个。 站在厅堂门口回忆旧日情形,惨死鞑子刀下的家人容貌清晰重现脑海,耳边逐渐响起清脆悦耳的笑声,田妈目光茫然呆怔怔站在厅堂门口,好一歇方才发现厅堂里面空荡荡,除自己外再无他人。 与年初离家相比卧室毫无变化,只是地面更加整洁,家具更加干净,在烛光映照下闪烁耀眼红光,显是俞依偌见丈夫回家细心打扫了好几回,陪嫁过来的雕花木床特意换上鸳鸯戏水的大红锦被,长条形枕头撒满粉嫩牡丹,都是第一次使用的新被新褥,窗前桌面花瓶还插着刚刚采摘的粉红玫瑰,粗若儿臂的龙凤蜡烛摇曳发出温馨光芒,若是墙壁窗楣再贴上喜字,就是新婚夫妇的洞房花烛。 徐国难是过来人,一瞧卧室布置就明白俞依偌对自己的柔情蜜意,多日奔波劳累立时化为绕指柔,伸手拥抱低垂脑袋满面娇羞明艳动人的妻子,轻声道:“依偌,这些日子实在苦了你。” 听到丈夫的温柔絮语,俞依偌感觉鼻子微酸,月余独守空房的担惊受怕全都不翼而飞,依恋地把头靠在徐国难胸口,用力抱住结实有力的刚硬身躯,琼鼻轻轻嗯了一声,低声道:“你明白就好。” 不等徐国难回过神来,就把火热娇躯紧紧偎进坚实胸怀,柔声道:“国难,你终于平安回到家中,依偌——真地好想好想你。” 徐国难也是心情激颤,更加用力抱住俞依偌,凑近耳边腻声道:“依偌,我也好想好想你!” 耳垂遇到热气俞依偌登时娇躯绵软,主动踮起脚尖献上芳吻,两人相互依偎紧紧拥抱,火热嘴唇贪婪接触不分彼此。 呻吟粗喘绵绵不绝,把窗外的蛙儿鸣叫都压了下去。 今夕何夕,遇此良人。 仿佛过了良久,似乎又只是一瞬,龙凤蜡烛扑的一声爆起灯花,烛光先是微微暗淡,接着大放光明耀眼生辉,照得雪白墙壁融成一团的黑影抖动不已。 徐国难俞依偌连成一体相互偎依坐在床沿,彼此凝视的目光都溢满似水柔情。 俞依偌面颊晕红流光溢彩,烛光下见徐国难炯炯望住自己,羞得把滚烫面孔藏在丈夫怀中,呢喃道:“国难,做你的妻子,依偌这辈子好生幸福。” 同床共枕十多年,徐国难不止一次听到俞依偌的温柔情话,都没有今晚这样动人心弦意荡神摇。 他眉开眼笑低嗯一声,不老实的大手再次袭上俞依偌的饱满酥胸,边大力抚弄边贴着耳朵悄声道:“娘子,一个多月不见,这里长大了不少喔。” 俞依偌被丈夫大胆抚弄羞得粉面滚烫,娇躯躺在徐国难怀里泥水般软成一团,双眼微眯连手指都懒得动弹。